这是一个孤岛。提纳里即答。
他正身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数百年前,此地因地理洋流迁徙而逐渐被隔绝,孤独浓稠地搅在一起,如同一把等待着播种的土壤。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不在那些赏金猎人里面了,那些糟糕的画面提纳里一秒都不愿意再回忆。至于自己还会不会再次进入那相关的回忆里啊,这应该不是一个玩笑话吧
回到现在,他的面前是一片荒地,相比起之前的兵荒马乱,现在的自己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无所事事。他应该做些什么吗提纳里不知道,他看到自己面前的荒地上只有一团奇怪的火焰。
这是什么
他不知道,出于警觉,提纳里将彩色的火焰用海水扑灭然后一个被烧得有些焦黑的相框摊开在他的面前。旁边还有一把溺水的小刀。
拾起相框,提纳里看着黑漆漆的内框里有些肮脏的照片,不由得发出深深的疑问“这上面原本有什么”
但显然,自己实在不应该在这个照片面前、这种奇怪现象下随便地说话。
这个照片有古怪。
一种不可违抗的恐惧叮叮铃铃地传来,提纳里感知到有命运在如何书写自我曼德勒岛民在家人照片上的肩胛处画上彩色的翅膀,那种喷涌而出的彩色火焰就是生命的象征,他们用火焰互相连接、拥抱,最后孕育出新的生命。
曼德勒岛民正是用生命的诞育抵抗对孤独和死亡的恐惧这片孤岛上除了爱与孤独外什么也没有可悲的是这火焰终于还是被浇灭,它们最终成为了虫群最初的温床。
回过神来,提纳里赶紧把手里的相框丢掉,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真正清醒过来。偏过头,提纳里看向海洋漫长遥远的天际线,看了很久。
直到坐得屁股都难受,眼睛酸得不得了,提纳里终于意识到,他终究还是要拿起那个相框旁边的小刀。
这到底是别人的记忆,他还是得接收这大概率会给自己带来心灵暴击的信息。
过去无法修改,就像此时此刻始终站不起来的自己。
但提纳里刚摸到这把刀,就感受到无数抚摸过这把刀具的灵魂出现,又湮灭,故事涌入他的脑海
出于某一种恐惧,恐惧着消亡,一位独臂的父亲曾用这把小刀保护自己的女儿;而最后在丢失村落的兵戈中,成年的女儿于虫潮中用这把刀进行了自我了断
啊,糟糕的故事。
此刻,提纳里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里的虫潮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再上面的所谓最初的温床是什么意思。
意外的相遇。
在场的双方都没有意料到会遇到彼此。
听到从后方传来的声音,戴因斯雷布转过身,看向空的眼神流露出了丝丝的茫然,看起来呆呆的。
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表情,派蒙眨了眨眼睛,认真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们等待着对方的回复,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对方的身上又蹦出来了一个光点,空和派蒙都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
“戴因斯雷布”空又一次呼唤。
有点奇怪。
好在这一次他是回了神,戴因斯雷布没有提及自己刚才失神的原因,而是反问道“你们怎么来到的这里”
“跟着光”空说。
旁边的派蒙指着戴因斯雷布脚下发着光的草地说“就是这个,好长的一条,就像是一条星星的河流。”
这个回答似乎不出对方的意外,他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动作反应,戴因斯雷布只是沉默了片刻后询问“很显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