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此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憔悴,淡淡的黑眼圈和微蹙的细眉,让这张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弱易碎的美。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时,冬今突然有些慌乱。
但她到底不是不谙世事的幼稚年纪了,几番思索后就慢慢冷静了下来。
冬今下意识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猜测着这里现在可能已经存在着一个幼小的新生命。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这段时间她的种种反应叠加在一起,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小。
她想,等五条悟离开京都,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医院确认一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冬今突然就回想起五条悟小时候的模样了。
她来到五条家没多久,就被管家分配去照顾五条悟的起居。
年幼的六眼神子和现在相比,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五条家很少有和五条悟年纪相仿的佣人,那时候的冬今也比现在更活泼一些。
她会带着五条悟放风筝、玩躲猫猫,用兑了清洁剂的温水吹泡泡,给他做鲤鱼旗,晚上打雷时会讲故事哄他入睡
母亲去世后,冬今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她作为人类无处安放的所有感情,都给了五条悟一个人。
这种过分亲密的相处模式,让五条悟在青春期对她的感情有了异样的变化。
冬今有时候会想,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做错了。
等到她收拾好自己,回到主屋的时候,屋子内的东西早已被其他佣人收拾好。
五条悟站在露天的长廊里,修长的身形宛如一座比例完美的雕塑,银色的发梢微微上翘,日光透过黑色的镜片,照进泛着白色雾气的苍蓝之瞳。
他的表情看似平淡,却又好像若有所思的模样。
好一幅午日美男望天图。
完美的皮囊和氛围感几乎都有了,只是角落里被捆成麻花的漏瑚挣扎着,发出细微的嘶吼声,打破了这份意境。
“小悟,这样没问题吗”冬今看了一眼挣扎着的咒灵,担忧地问,“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五条悟转过头看她,英俊的面孔朝她扬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幼稚表情,并对她说“别管,它活该。”
既然五条悟都这样说了,冬今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漏瑚,而后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实在是太高了,每靠近他一步,冬今都要将脖子扬起更大的弧度,才能看清他的脸。
冬今总是在料理上绞尽脑汁。她希望五条悟多吃些,然后长得高些。
男孩子嘛,就应该高高的才好看。
进入青春期后,五条悟就像一棵吸饱了水的竹子,好像每一秒都在拔节生长。每次他从高专回到京都,冬今都觉得他又长高了一大截。
还没成年的时候,五条悟就长到了一米八五,成年后更是突破了一米九。
他好像长得有点太高了,身上的一切都远超日本人的平均水平。
因此,冬今时常被他弄得叫苦不迭,但五条悟却对她无助而痛苦的表情格外有兴趣。
兴致高涨的时候,他从来都顾不得那么多。
不过,五条悟对她的担心也是真心的。
他看出了冬今眼睑下淡淡的黑眼圈,也知道她昨晚根本没怎么休息。
“现在还好吗”五条悟问她,“刚刚怎么了”
“没关系,”冬今笑了笑,对他说,“应该是上午胃口不好吧,过午就好了。”
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