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拍了拍了他,“你这一天天的不好好住院,轻伤就不重视。声声说是你把他从三楼一路抱下去的,还直接抱出了学校。你也不怕身上伤口崩开,我给你看看,别让孩子担心。”
向聿柏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偏头看了眼卧室内,和正探身悄悄看他的钟斐声对上视线。
少年一瞬间避开他的目光,整个人缩了回去。向聿柏垂眸轻笑,转身和医生一起出去,顺手关上卧室门。
处理伤口又洗过澡换了身家居服,再次扣响钟斐声的卧室房门,是在半个多小时后。少年已经洗漱好换了睡衣,曲腿靠坐在床头。
向聿柏脚步停住,问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钟斐声正探过身看他,脸上显出茫然“嗯”
“我是说,如果你打算休息,我们可以明天再聊。”
钟斐声后知后觉,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衣,连忙解释“我没有打算休息,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眼去看向聿柏,观察向聿柏的神色,轻声道歉“对不起。”
向聿柏嗓音沉静,反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这样不礼貌。”
他担心向聿柏会觉得他不礼貌。
“还好,比起是不是不礼貌,我以为你会对我更防备一些。”
向聿柏本身并不是多么重规矩的人,而且他算是钟斐声的家人。钟斐声在他面前穿睡衣还不至于到不礼貌的程度。
钟斐声闻言轻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
他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确实不会这样,只有感觉到安全放松的环境下,他才会在睡前换睡衣。
“这样不好吗我以为,我们是家人。”
“没有不好,我们确实是家人。”向聿柏迈步走到床边,在他身旁坐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之前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吗”
他整个人都显得温和许多,嗓音低沉和缓“是谁欺负你了”
好像面对小朋友一样的态度,让钟斐声脸颊有些发烫。他很少得到善意,不自在地拽住被角。
明明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告状,钟斐声却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更像是在坦诚罪状了,说完就垂头安静等着,像在等一场审判。
却只等来了在他头顶轻揉了几下的手,和照旧平和纵容的回应。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钟斐声怔住,看起来有点迷茫“小叔叔,你不骂我吗”
向聿柏“我为什么要骂你”
“我把同学锁在卫生间里了。”
“是他们欺负你在先。”
“我还藏了美工刀”
“结果伤到了自己。”
“我之前,还拿酒瓶砸破了别人的头。”
“嗯,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