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二十分钟才上了山,青山公墓其实并非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一个公墓,但是绝对是环境最好的一个,周边的村子这几年都陆续搬迁了,连个厂子都没有,最好的一点是,这座公墓是京都唯一一个有祭炉,可以烧纸祭拜的公墓。
车子在山顶停了下来,后面那辆车上快步下来了一个人,正是一身黑西装的何兆廷,他知道今天肖池寒必定会起早祭拜方谨,所以早早便开车到了他家门口接他,和他一同过来。
肖池寒这几天发烧,在他下车的时候何兆廷想扶他一把,却被人推开了手臂,他也习惯了肖池寒的好强,这么多年,除了早期还不能完全自理的时候他会让让护工帮忙外,几乎全然不需要别人的扶持,何兆廷这些年和他走的近,都很少有机会碰到他。
肖池寒腿上放了一束花,一只手操纵着轮椅上山,何兆廷就跟着他的后面。
清晨的山上,雾气还未散,肖池寒看着那张照片眼底的阴霾才算散开些,他晃了晃手里的花
“今天给你带的花可不一样,这是我亲手种的,早上起来打包好的,你看,是不是和花店里买的差不多”
墓碑上方谨的照片还是十年前的模样,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在笑一样。
何兆廷在侧后方看着肖池寒满眼都是墓碑上那人的模样,抱着花的手微微收紧,却还是及时调整了情绪,也将带来的一束花放在了墓碑的前面,笑道
“和肖总的比,我这花酒普通了,时间真快,一晃十年都过去了,知道你惦记孤儿院那边,我经常回去,一切都好,你放心。”
何兆廷说了一会儿的话停下来时,肖池寒微微侧头
“今天你不是要跟综艺吗去忙吧,我想单独陪他一会儿。”
何兆廷唇角微僵却还是笑了一下
“也好,今天你可是主要的投资方,今天方谨的歌是主场,下午过来吗”
肖池寒受伤之后很少公开露面,外界都找不出他几张受伤后的照片,肖池寒却看向了墓碑上的人
“想去看看吗今天都是你的歌,我帮你去看看,有没有人砸你招牌。”
何兆廷知道肖池寒这便算是答应了
“那我下午去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
何兆廷下山后,肖池寒就操控轮椅紧紧挨着墓碑,苍白的指尖划过方谨的笑脸
“你还是这么年轻,我却老了好多,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去见你。
这么多年我很多次都想过提前去见你吧,但是到头却没敢,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不敢轻贱,就这样日日熬着,等我去见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嫌我老”
肖池寒就这样絮絮叨叨地和墓碑里面的人说这话,不知过了多久才下山。
助理已经将要烧给方谨的东西都送到火祭池那边了,火祭池是墓地设置统一燃烧纸钱的地方,有规定的量,不超过都可以,肖池寒次次都是顶着上限烧。
这是个四方亭,倒是没有风,里面就是四方的大火炉,肖池寒一张一张地往里面扔纸钱,就听着炉子的对面似乎有人在念叨什么
“方谨,你说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你死了,这作曲界哥都没有对手了。”
“你还不知道这几年乐坛的傻逼歌有多少吧这种荼毒耳朵的歌不能我一个人听,看,今天我把攒了一年的傻逼歌都带来了,都烧给你。”
说话的人穿了一身非主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