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忙忙乱乱的往后一撤,顿时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和他一样,慌里慌张后退的人。
对方身材较为瘦弱,被沈云安着结实的身板一撞,整个人顿时就朝地上趴去,沈云安手疾眼快把人的腰带抓住了,没让人摔个脸着地。
“对不住对不住。兄台没事儿吧”连忙把人扶好站稳了,忙不迭地道歉。沈云安看对方那一身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穷酸的厉害。
对方也是两眼一打量,顿时心生亲切之感。好家伙,这人和我一般穷。
“无妨无妨。兄台身材健硕,叫人羡慕不已。”
“还好还好,平日不读书的时候,要上山砍柴,下地插秧,体格也就还算不错。”主要是陷阱做的好,一个月里总能吃上几回肉。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在下姓高,单名一个瑞字。”
“高瑞兄,在下沈云安。”
两人穷的身上都打补丁,同是天涯沦落人,迅速拉近了彼此关系。两人同时看了看那些讨论要去买题的考员,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为之”的意思,顿时相视一笑,并肩而行,离开了这是非场所。
“在客栈多日,怎么没有碰到过云安你”
“我住柴房,想着考试马上近了,临时抱抱佛脚也好,平日里除了吃饭洗漱,基本上闭门不外出。”
“哦你住南院柴房吧”
“高瑞兄,你怎么知道”
“我住北院柴房。”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高瑞又问“这次科举可有把握”
沈云安感慨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是啊,尽人事听天命。”
两人一起望着客栈里的一棵柳树,纷纷有些惆怅。说不到一会儿话,两人便告辞各回柴房,接着闭门苦读。下午的时候,高瑞过来敲了沈云安的门,送了几本书给沈云安“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年长,你称我为兄,我便也尽一尽兄长的职责。我父亲祖父都是秀才,祖父曾有幸在一位大儒身边听学,在经史子集上的注解,和市面上的书有些不同。你拿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粗中取精,丰富自己。”
沈云安万万没有想到高瑞是这样的性情中人,连忙拱手谢了。然后去拿自己这些年来拟过的试题,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云安你在策论方面,非常人也。写的竟然这样精妙”
要是文人之间互相吹捧也就罢了,当不得真做不得数,可是高瑞却是一个比较实心眼的人,沈云安一向脸皮厚,也架不住红了脸。
一连三日,两人取长补短,大有进益。再过两日,就要进场考试,大批人约了去孔庙祭拜。沈云安觉得人群拥挤过于热闹,便推辞了高瑞的相约,仍然在柴房之中临时抱一抱佛脚。只不过思绪偶尔放空,脑子里总是那一对晃来晃去却没有声响的玛瑙铃兰,心却扑通扑通狂跳。
晚上洗澡的时候,摸一摸肩膀上留下来的疤痕,心绪也格外的复杂。那夜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也并不是全然不知。又湿又软又紧又凶又哭又求总觉得那是一场梦。
洗完澡之后,沈云安就着水将衣服稍微洗一洗搓一搓,也不敢太大力了,不然衣服烂了,针线方面又是一笔花销。
洗完衣服,端着盆子去外面晾晒,今晚月亮大如圆盘,光亮非常。将衣服晒上绳子,尽量拉开些距离,不和其他考生的衣服挨在一块儿。一则避免弄湿人家的衣裳,二则避免人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