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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离(2/3)
    “好些了么”江广玉伸手来探他的脉,“我在渌水小筑闭关,还是前日竺郎君跟我说起你,我才知道你病了。”

    就像古早恋爱小说的主角总有个医生朋友一样。竺远山身为周群的发小、太白大弟子之一,于剑道上名声不小,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也精通医道,江广玉的身体就一直承他照顾。

    任时阑搬回枕流阁的次日,竺远山就来了一趟,检查过他的经络脉象之后,将药方改了改,之后每隔两三天会来给他诊脉一次。

    到如今,任时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任时阑知道江广玉对自己放走他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还以为任时阑是在地宫里被黑衣人打伤的。再者江广玉此刻还有更大的烦恼,怕是分不出心来管其他的了。

    “时阑,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中宵节那天你能不能替我传个信”

    任时阑明白过来。黎瀛此时此刻还在黎家躺着呢,他伤得远比江广玉要重,而黎氏宅邸守卫森然、禁制严密,如今嫡长公子身受重伤,更是加强了防护。

    江广玉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想混进去看看心上人都不行,飞纸鸽传话就更难了。

    倒是任时阑名不见经传,用太白门人的身份去光明正大求见,还方便些。

    但任时阑实际想的却是中宵节,摸了十天鱼,该来的又要来了。

    中宵节后一晚,江广玉就会偷偷前往沿海的酃州探望他母亲江夫人,而在那之后任时阑想想都头疼。

    飞霞峰,栖乌馆。

    瑶琴无人自鸣,小僮低头将两盏新茶奉上,白玉子敲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碰响。

    茶香逸出,两名棋手之一身着素色道袍,手执便面扇,正是竺远山。他将白子扔回钵内道“罢罢罢,你这一手棋横冲直撞,杀来杀去,半点情致也无,不下了。”

    周群坐在他对面,黑玉棋子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动摩挲。

    竺远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将一封信函扔到他面前“说好的,我帮你那小道侣治伤,你得替我收拾收拾这案子。”

    周群拆开信函,倒出来一枚残破的带有焦黑痕迹的竹片。那是修真者用来传递秘密消息的消耗品,收信人读完之后,竹片立即自燃焚毁,这一片却被用法术强行保留了下来。

    这竹片被保存了三分之一不到,字迹也大多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字眼“白额酃舟”

    竺远山道“郇州边境那十一具无名尸体,全部都被吸干元气掏空丹田,查来查去,除了发现似乎与天霜教有关,就只剩这封残信。先前那教主被你一剑斩了,本以为可以消停一阵子,没想到眼下又冒了出来。”

    酃州,飞舟。周群眉峰微挑道“是金家那艘船”

    竺远山道“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一艘了,既然关联到金家。”他露出颇具意味的笑容,“由你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周群不理会他,竺远山则悠闲地摇着便面扇“金家那小姑娘,如今也该成人了吧,二十,还是十八十九连川啊,你应该记得吧”

    周群“不知道。”

    竺远山笑道“无妨,见了面自然知道了。金家姐妹已经递来拜帖,过几日就要抵达太白,正好在咱们这儿过中宵节。”

    任时阑盘坐在藏书阁的角落。他借口在枕流阁呆得无聊,回明阁上课,又翘课来了这里。

    古旧的玉简被小心翼翼展开,密密麻麻的文字显露,伴随着一幅线条简单的图画古朴的灯形作莲花状盛开。

    “找到了。”任时阑指尖催动灵力,让那图画连同文字浮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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