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都是香气,她拉着外祖母的手,在香气和花雨里走啊,走啊。
“你喜欢的话,将来我们也种一道。”窦晏平轻声说着,目光瞥见不远处一抹山色,眼睛一亮,“你看。”
苏樱抬眼,看见花篱外假山玲珑,脸上蓦地一红。
她知道窦晏平也想起了裴家的假山。大抵长安各府中假山的模样都差不太多,譬如眼前这座,跟裴家一样是太湖石堆叠,山前清池,细竹掩映着洞口,曲曲折折,通向另一面。
“念念。”窦晏平的语声低下去,他靠得很近,灼热的呼吸拂着她的鬓发,“我昨天去裴家的时候就在想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就在山洞里。”
流萤明灭,水声幽细,她踮起脚尖凑近了,蜻蜓点水的吻。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来,他慌张着,冲动着,又拼命克制着,捧她的脸,笨拙地回吻。他至今还记得她的肌肤握在掌心中那轻软到让人晕眩的感觉。
苏樱涨红着脸,声如蚊蚋“记得”
心里蓦地一跳,第一次可她第一次吻他,分明是在裴羁的书房。
崔府门外。
照夜白从街角走过,裴羁回头,看向半开的侧门。
她在里面吧,跟窦晏平一道。
心魔难破,可若不曾亲身尝过滋味,又如何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