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冷得很,刺骨的寒意直往他膝盖缝钻。
这一跪,定是要让膝盖淤青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和娇娇争抢,要让着她。你这竖子是光长色心没长记性”
萧铭旌跪着往前“走”了几步,一脸委屈
“那萧娇娇实在欺人太甚故意与我作对。我不过刚得一个婢女,人还没捂热就被她抢走了。这京都有哪户人家的妹妹抢婢女抢到了哥哥院子里”
一碗羹汤摔下,白釉碗四分五裂。
萧铭旌没敢躲,温热的羹汤溅在了他身上。
“你还知她是你妹妹一个婢女罢了,要了便要了。你院落中那么多婢女,少这一个”
萧铭旌嘟嚷一句“都没这个漂亮。”
萧鼎气的胡子都要翘起,见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来火
“女人,就知道女人你迟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萧铭旌瘪嘴,侧脸让萧鼎看他脸上的掌印
“她还打我”
萧鼎一看,没有疼惜,更来气了
“她不过一娇弱的闺阁女子,打你你都躲不过,还有脸说”
萧铭旌不吭声了,说多错多。
顶着两个还未消的巴掌印,身上被羹汤浇的濡湿,绣着金线的腰带上还沾着几颗枸杞。
模样实在狼狈,让萧鼎怒火熄了些。
他长叹一气,语重心长“娇娇日后是长陵王妃,待长陵王上位,她便是皇后。你与她关系这般势同水火,日后她怎能甘愿助你,助我辅国公府”
萧铭旌多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应了声“父亲,我知晓了。日后不和她争了。”
得他保证,萧鼎才满意。
“还不快起来一个男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萧铭旌爬了起来,讨好笑道
“父亲还是疼我的。”
“你知道就好。”
萧云栖回到自己的院落。
书房里父子二人的交谈、被摔落悉数送了地砖和衣衫的羹汤。
这些她一概不知。
萧云栖叫人在萧铭旌那里要来了叶韵的卖身契。
萧铭旌拱手奉上,出乎意料的顺利。
萧云栖翻着话本,问她
“会什么”
叶韵犹豫,吞吐道;
“刺绣”
萧云栖直接打断她;
“梳头会吗”
叶韵“会。”
喜儿预感不妙。
萧云栖原是有两个贴身丫鬟,皆是萧母所赐。
另一个贴身丫鬟前些日子没眼色地说了错话,惹恼了萧云栖,被她发卖出府。
目前萧云栖身边只她一个贴身丫鬟。
从小伺候萧母长大的刘妈妈是她母亲,负责国公府事务的管家是她父。
喜儿在主子面前身份虽卑微,但在下人中却是如小姐般的存在。
萧云栖虽脾性不好,但好糊弄。
只要嘴甜会哄人,哄的她舒心了,就能从她手里得到大把的赏赐。
这也是“来头不小”的喜儿被她母亲送来萧云栖身边当贴身丫鬟的原因。
“那你以后就专门替我梳头。”
喜儿内心咯噔一跳,紧紧盯着叶韵嫩白的脸蛋,目露嫉妒。
她到萧云栖身边不止能拿大把赏赐这一个原因,还有萧云栖她日后会嫁入长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