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往后,要多多叮嘱府上下人,提防着殿下的长随了”
此事说到底,并非她一人理亏,打听旁人私事,本不是君子所为。
萧珹安自诩君子,就不该将此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且她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他觉得软弱好欺,不如拿出些公府嫡女的气势来,与他对峙。
车内一时无声。
半晌,萧珹安深看了她一眼,轻笑,打破了这份僵局。
“谢姑娘,吾并非是想同你兴师问罪。”
“只是,五弟既将你托付给我,那你我往后的相处必不会少,还望”
“谢姑娘能放下心中芥蒂。”
“如此,对你我都好。”
萧珹安的话语渐渐松动,语气亦变作一贯得温和,不似方才那样咄咄逼人。
谢晚苏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多心了,臣女岂敢对殿下心存芥蒂。”
“搪塞的话不必再说。”
“”
说话间,车马辚辚来至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
临别前,萧珹安弯了弯唇角,眸色深深望着她,同她道别
“谢姑娘,我们,来日方长。”
谢晚苏头皮都麻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谁要与你来日方长
进府这一路,谢晚苏的心绪都久久未能平静。
回想马车上种种,只觉萧珹安处处占了上风不说,还屡屡对她施压,将她玩弄于股掌,实在欺人太甚。
回到鹤栖堂,她便即刻唤来锦芳、锦兰,同二人吩咐。
“府中或许藏匿了晋王的耳目,你们派人各处盯着,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来报。”
“是。”
两人虽惊,但还是异口同声地应下。
锦芳略有思索道“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前些日子一大早,我瞧见二夫人身边的李嬷嬷从咱们院里走出去,手里不知握着什么东西,宝贝的很,我走上前,她吓了一跳。问她是什么,她只将东西往身后藏。说是夫人赏的,不让瞧,怕旁人羡煞眼”
谢晚苏心中起了警觉,“二房的人,何故来咱们院里”
“说是来给姑娘送东西。”
谢晚苏“什么东西”
锦芳“左不过又是二夫人亲手做的一些绉花、绣面,送给姑娘图个新鲜的。”
秦氏有位姨母,是苏州一等的绣娘,她跟着从小学了不少,故而女红了得,常常给府中姑娘们做些绣样、绉花作礼,博个美名。
谢晚苏“那些东西现在何处”
锦芳道“奴婢见姑娘平时不爱用,就都放在库房存起来了。”
如此想来,倒是无甚异常。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往后她院中的看守还需再加强些才是。
“今后,除了咱们自己院里的人,旁人一律不准入咱们院子,明日,我会让哥哥多挑些人手过来,将院子好好把手。”
锦芳、锦兰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小姐既有此顾虑,那多添些护院总是好的。”
此一桩事了后,谢晚苏丢开这个念头,又将另一桩事提上了日程。
那便是将准备好的寿礼,派人送去永嘉寺,交到玄极法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