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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唆(2/4)
拂过廊下,卷动玄色外裳,男人负手而立时身姿岿然,没拿审案时的威仪来压她,只瞥了眼不远处躬身候着的內狱管事。

    苗氏见状,竟自往后缩了缩。

    这句话,在将她送进内狱的那一日,陆修其实问过一次。

    只不过那时她骄横惯了,哪怕被永熙帝亲口定了罪行,也还幻想着姐姐能设法转圜救她出去,愣是没有低头服软。

    彼时陆修轻轻揭过,也不曾多说。

    谁知今日他竟又来了

    从前的骄横在进了内狱后早已磨得干干净净,管事们一通狠辣手段使出来,别说是燕王妃的亲妹妹,即便是皇后的亲妹妹,恐怕也不曾手软。苗氏身在囹圄,吃够苦头后,终于明白姐姐已无能为力,哪还有跟管事硬犟的傲气

    见那管事抬头看过来,似随时听候陆修的命令,她下意识抱紧了尚未愈合的伤处,迟疑着开了口。

    “是外教坊的人说的。”

    “那次宴席,永安伯府请了外教坊去侍宴,我恰好听到她们私下议论,说谢玉奴那贱婢不敢在教坊乱来,却偷偷跟贺谦狗贼去了外头,整日整夜地纠缠在一处。谢玉奴回去还暗中夸耀,说贺谦许诺了她,往后要纳她当妾,好生养着。”

    苗氏想起当时那场景,仍恨得咬牙切齿,“若他们只是喝酒听曲便罢,闹到这地步,我哪能咽下这口气”

    “少不得要给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厉害。”

    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那张脸上却仍有怒火隐隐。

    陆修眸色微动,“是谁在议论”

    “她们在屋里关着窗,我也不知是谁。”

    “记得声音吗”

    “我当时气得发疯,只想找贺谦和谢玉奴算账,倒没记住那声音。”苗氏垂着头,两只手藏在袖中摩擦取暖,回想了半晌才道“声音低低柔柔,像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旁的就不记得了。”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苗氏出事之前往来的多是官宦贵戚,原就没将小乐伎瞧在眼里,因贺谦和谢玉奴的事燃起满腔怒火时,更难以留心旁的。

    陆修看得出她没说谎,既已问到答案,便未多逗留,折身出了內狱。

    易简跟在他身边已有好些年了,难得见陆修对这等微末的案子花心思,约莫猜到缘故,待走到无人处,便小声道“世子爷怀疑苗氏下毒是有人蓄意挑唆”

    陆修瞥他一眼,未置是否。

    审案时他就曾琢磨过,贺谦除了常去谢玉奴那里听曲之外,并无过激之举,怎就惹得苗氏这般记恨

    如今看来,是有人蓄意挑唆误导,故意拿话来刺激苗氏。

    以外教坊的规矩,若谢玉奴当真有卖身之事且为人所知,怕是早就被发落了。至于纳妾之说,但凡长点脑子的都不会信。

    那乐伎先拿床帏之事激怒苗氏,再拿半真半假的消息来刺激,八成是想引苗氏上钩,去寻谢玉奴的晦气。否则,乐伎们侍宴时无不言语谨慎,哪来的胆子关门议论

    也就苗氏自幼被宠着,行事骄横任性惯了,仗着有燕王妃撑腰,妒火中烧时闹出那等荒唐事来。

    挑唆的是谁,陆修暂且不好说。

    但这种潜藏着的小心思陆修想起记忆里少女单纯娇憨的模样,终是拨转马头道“去外教坊。”

    外教坊。

    澜音这会儿正仔细观舞。

    虽说外教坊以供人歇息取乐的舞乐为要务,里头的人却并不清闲。不用登台表演时,每日里都得拿出空暇来磨炼技艺,琢磨新的舞曲。

    澜音也不例外。

    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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