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说,可曾拿过茶叶。”陆修沉眉。
澜音没法子,心知牵扯命案的这种事情简略不得,便将缘故详细说明白。
那执笔的随从竟也耐心,笔锋游动间将她所说简要写明。末了,又朝她道“过来瞧瞧,若写得无误就按个手印。”
澜音依言过去瞧了,见他所写并无错漏,便在上头按了指印。
陆修随即起身,神色也为之稍松。
“该问的话都问完了,你们在外面等我。”他淡声吩咐,等那两位随从带上门出去,才将目光挪向澜音。
比起雨夜独自抱膝蹲在屋檐下,埋着头孤苦无依的落魄模样,她如今的气色倒好多了。
那身银红洒金的披风正合初冬时节穿,上好的锦缎自秀肩垂落,胸口系着的丝缎蝴蝶结下,是浅色锦衣、玉色罗裙,隐约可见束带勾勒出纤秀腰肢。比起记忆里十四岁的少女,她确实长开了好些,身段儿日益窈窕。
那张脸也更漂亮了。
虽说不像记忆里那样爱笑眯眯瞧着他,明眸善睐又灵动照人,眼神却比从前添了稍许沉静。虽经变故,黛眉下的双眸倒仍清澈见底。
只是毕竟被伺候惯了,从前由丫鬟仆妇变着花样梳弄发髻,如今却只会拿珠钗将鸦色青丝简单挽起。
也或许是家里遭了变故,无心梳妆打扮。
陆修觑着她的眼神清冷如常,只借着周遭无人,肃容道“你可知那富商是因何而死”他稍稍倾身凑近些,将声音压得更低,“你送的那盒茶叶,藏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