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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清秋(1/3)
    马车在纱帽巷的青石板路兜转了一圈,又从巷尾的序班街转出,直往苏府奔去。

    苏之瑾未接他的话,用手揉揉脸侧,蕴水的眸子里隐着几丝红,满腹毒怨。

    陆时宴松快了些,他毫不怀疑此刻她想杀他的心,可恨同爱是一样的,都得把人放心上,无非是前者剜心,后者心软罢了。

    她把他放心上全心全意恨着了,这就很好,总比不拿他当回事,老想还债好得多。

    她的嘴角淌着点鲜红的血,那是他虎口上的,说话时从嘴里流出。

    一壁说恨他,一壁流着他的血,这种感觉,窒息又迷人。

    陆时宴抬手,想帮她搽了去,可苏之瑾转脸闪避,但他偏不让她躲,一手端压她的薄肩,一手轻拭,“此事我会在私下处理好,外头无人知晓,只是你家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他抬首,对上她的灿眸,“你尚未入门,我也不便插手,你有想好说辞吗”

    “不劳小公爷费心。”

    苏之瑾逃开他的眼,那双苍穹般漆黑的眼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迷雾,此事指的是她私逃,她不懂他为何要如此执意娶她。

    在她看来,现下正是甩开她,又不丢国公府脸面的好时机。

    苏之瑾转念考量,只怕是因官家赐婚,他也很难再忤了圣意,总归他们这样的世家,方方面面都有自己的计较。

    她也乐得其成,若陆时宴真是大张旗鼓退婚,苏家会因她恶名不提,她还会受到官府仗打六十。

    但话又绕回来,若不是他擅自做主这场荒唐的姻亲,她根本就不用平白受这份罪。

    这般一念,苏之瑾更怨恨起他来。

    她掀帘往外头瞧,雨已停了,街边梨花烂漫,乍疏雨,洗清明,乌衣巷口匆匆跑过几个苏府仆役,个个焦眉苦脸。

    “就在这停罢,也没几步路,我看家中有人出来寻我了,怕是府内已炸开了锅,别污了小公爷的眼。”

    陆时宴听得刺耳,他好意示软,可她分毫不领情。

    他皱眉松手,踹了下门框,马车驻停,苏之瑾抱起包袱就往下跳,直奔苏府门头,半点眼神都未丢下,颇有点反脸无情。

    “爷,我怎么瞧苏姑娘面色比方才还不虞”

    石青觑背影闪进门内,转脸窥小公爷的神情也不好,宽慰道,“那酸探花倒是没说错,少夫人是个重情义的人,想必这一遭她也不好受,需要花时间休整。”

    重情义重谁的情义她已经扔了定情信物,就该将这份情义也一同弃了。

    可陆时宴实在不了解女人,女人舍弃一段情并不会丢了传情物而作罢,而是得打碎自我幻想的梦才会终了。

    “我用你劝了”

    陆时宴发狠地摔下憲帘,“懒得管她”

    这话有些发酸,石青讪讪缩了缩脑袋,却久不闻车内动静,不知是该留还是该走,但想到那双寒眸,还是停在了巷口。

    良久,他抱着双臂摇摇欲睡之时,厢内传出寒音,“去苏府门首候着,有事及时来禀”

    石青猛一激灵,看着巷边趴着一狗对着檐上云雀哈哈吐舌,若有所思

    “难道我们家爷还是个犬系公子”

    -

    雨滴空阶。

    苏之瑾一闪进苏府,暗中望风的莲杏儿迅疾凑上,谢天谢地,“小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这大半天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她在一旁喈喈不停,“老爷逮着二少爷扣去了家庙,谁人也不让进,连太太都被关在门外”

    “二哥已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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