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有意思的,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便去了。然后就遇到了时砚修,一开始和他并没有什么接触,他冷冰冰的也不爱讲话,我也懒得和他搭话。后来这次到非洲一起经历了一次意外,莫名其妙就对他来了兴趣。”
“后来才知道,他其实和我是同一所大学,还挺有名的,但是因为我当时心思都在许然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时砚修。”
接下来的事,舒知意大概都了然。
那封报名表是谁发送的,瞬间也就不言而喻。
四目相对,讶异之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糊里糊涂的,舒知意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总结语。
“时领队是个好人。”
“噗哧”一声。
辛梨忽地被逗笑,原先沾在睫毛上的淡淡雾气跟着全然褪去,唇角也不动声色地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舒贝贝,你怎么总是傻里傻气的”
“我是说真的啊。”舒知意往她那儿靠近了点,语气认真道,“他一定是做了很多很多,却又不求回报。”
“这样的人值得托付。”
辛梨莞尔,很诚实地坦白“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我到底做过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注意到我当时快绷不住了,又是怎么笃定我一定会去填那份报名表的
这些,我都一概不知,他不说我也就不问。”
“但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他默默走完了那九十九步。”辛梨鼻尖蓦地有些发酸,声线直颤颤却又透着一些难以说清的释然,
“而我,恰好迈出了那最后一步。”
世界这么大,人和人能够相遇,已经是幸运之极的概率。
如果还能有以后,大概率是因为明确的爱意和坚定的选择。
没有错过,是因为有人不想失去。
舒知意莫名地也泛红了眼眶。
她忽然想到,江栩淮何尝不是这样呢。
轻轻晃动大树,数不清的树叶从顶端飘落,每一片都藏着暗恋者的心事,它们无声却又汹涌。
如果没有那阵风的拂动,也许会永远被藏匿,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腐烂进泥土。
秘密不会被揭开,执念也只会成为泡影。
幸好,幸好。
舒知意把头靠在辛梨的肩窝上,沉默着没说话,视线却隔空停留在不远处男人的身形上。
像是一根无形的画笔,沿着他的轮廓细细描摹。
他额前的碎发,他淡然扯起的唇角,他凸起的喉结,他清晰印在血管之上的纹身
目光倏地往上抬,猝不及防撞向他的随意投来的一眼。
在光影微弱的夏夜。
两人交接着眸光,悄悄地、轻轻地。
江栩淮眼皮间折叠的褶皱在寻到她的刹那,忽而松开。转而替代的是温热的和煦,顺着风的方向摇曳而来。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浮上胸腔,舒知意的心脏像是被碳酸饮料浸泡,酥酥麻麻的体感不受控制地蔓延开。
悸动的脉搏伴着呼吸缠绕难分,一下又一下鼓噪着耳膜。
舒知意鼓了鼓颊侧,对着他俏皮地眨眨眼,而后敛起视线,像是想起什么般在辛梨的耳侧补充一句。
“是因为我们值得。”
辛梨没懂,“什么”
舒知意直起脖颈,声线清软,拖着尾音。
她重新说,“爱与被爱能够同时发生,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