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殷琅竟是这般优柔寡断的人。
薛岫忍不住皱了皱眉, 也因为殷琅深夜拜访,扰乱了他的计划,这天都要大亮了, 可不能继续和殷琅耗下去。
起身走到案桌边, 拿起毛笔的时候看了一眼殷琅,迟迟没有下笔。
殷琅瞧他这模样,哪还有不懂的,这是想送客呢,只好起身道“多有叨扰,我先回去好生想想, 今日必定给你一个答复。”
“嗯。”
等殷琅走出去, 再也不能看清他的人影后,薛岫才在纸上落笔, 他准备给附庸于薛家的世家, 吩咐他们准备好人马。
又给王玉泽传上一封, 剩下的交给他,这事慢不得,越快越好。
等信写好后,任由暗卫一封封地发出去,直到天色大亮,薛岫看了会外头的天色后,他倒上一杯浓茶,微微提神后,换上官服,去上朝。
等那群人收到信后,有的正在上朝的路上,有的还在被窝里头还未起来,但收到信后,都格外的震惊,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大的手笔。
若非知道薛家和新帝的关系,他们都以为薛家要造反了,也不知道是为何,居然会需要如此多的兵力。
等路上遇到同僚的时候,也不由得过去凑在一起打探打探一二,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有人知晓。
“你收到了吗”
“嗯你也收到了”
“收到了收到了,你说那位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给我们都发了一封,那这调动的兵力未免也太多了,比之之前与晋国打仗,都要来得恐怖。”
“这些事信里也没有说清楚,可我们私底下调动如此多的兵力,陛下可知晓”
“不清楚,也不知道薛相是要做什么,我们只管按他的话去办吧,依薛家和新帝的关系,总不能是谋反的大罪,说不定啊,我们也能在这事里头得上几分利。”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边关的事,我好像有听过一二,因为梁国有利器,才导致萧太尉死的,平日里,薛相和萧二关系要好,说不定是想助萧锦一臂之力,为他父报仇呢。”
“这岂是我们能说得清楚的,等见了薛相在问个明白吧。”
两人笑笑后,向宫门那边赶去,等到了宣政殿门口,两人在人海中寻找薛岫的身影,挺好分辨的,不知为何,今日殿前的官员都围成两块。
随意扫一下,就能分清楚两边,一方是王家的,一方是薛家的,两人对视一眼后,向薛岫那个方向挤去,他们也想问个明白,知道个仔细。
“薛相,今日早上我们所收到的书信是何意思”有人问道。
薛岫淡漠疏离的眼眸落在说话的那人身上,又扫过围绕在他身边,离他有些距离,却又躁动不安的官员。
淡淡道“我知道这位心中都有疑惑,但此事对大家而言有利可图,这次调动兵马是陛下允许的,只有一个条件,三个月攻至梁国都城。”
他平淡地眸子掠过在场震惊的众人,冷声道“望诸位可莫要留一手,坏了陛下的大计,等攻下梁国后,大家都是有功之臣。”
“薛相,怎么这么突然,就对梁国出手,他们可是不弱的,仅仅平三个月,这是否有点”异想天开。
这位官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别的官员又细问道“薛相,是只有我们出手吗,他们呢”
“此战所有世家都要一同承担,以最快的速度,夺下梁国,我想诸位也不想被南方世家压在头顶。”
薛岫这话说到他们心口了,他们北方自从新帝登基后,与南方对上,总有一种莫名的势弱,他们这些拥护薛家的还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