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让他进了门,他皱着眉从玄关走到客厅,客厅又小又破,墙皮裂了一条条发黑的缝,同样又小又破的茶几上还摆了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泔水面。
他有点忍无可忍,又不明白为什么林殊止偷偷躲着他大半年怎么就过成这样。
他有点舍不得暂且是舍不得吧,他得找个时间让林殊止搬回去。闹一闹也有大半年了,怎么也算够了,既然他愿意给一点爱给想要爱的林殊止,林殊止适当就要消停了。
陈穆计划周密,可从那发霉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却没看见林殊止人影。
巨大的不安席卷一时间上来,他以为林殊止又偷偷走掉了。
林殊止的旧号码已经把他拉黑,他手上有林殊止的另一个新号码,哪怕他人就在林殊止家里待着也要发信息去找,信息不回就打电话。
这种办法做起来太掉价,他却屡屡使在林殊止身上。
林殊止终于回来了,但对他依旧是没有个好的脸色,转头就进了浴室很久都不出来。
那热水器是燃气式的,怎么看都是十几年前的物件,里面的零部件早就老化了,燃气泄漏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真怕林殊止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他去敲门,敲了很久都无人回应。
这看起来就像是林殊止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只好推门进去。
林殊止没有事,但他开了门才反应过来会看见些什么。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被眼前一幕冲击到很正常。
他有点情动。
洗了澡压下去的酒气又随着水雾蒸腾而上。
他好像这半年来都有点想林殊止,是心理上而非身体上,此刻就是达到峰值的时候。
情感积攒到一定程度就要宣泄,无法开口说出的话要依靠做艾来表达。
林殊止开始时并不愿意,但后来也出现了应反,甚至攀着他的肩膀亲口勿。
那他就不算强迫。
一夜春光过去,狭小的出租屋里投进第一抹晨光。
身边人还在沉睡,神情恬淡又平静,细看那唇上略微有些发肿,是昨晚酣战后留下的痕迹。
陈穆凑上去,拨开林殊止额前散乱的碎发,轻轻在那唇上落下一吻。
林殊止觉得不舒服,挣了挣,翻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陈穆心中塌下去一块儿,久久未能复原。
如果不是要去参加远在禹城的一个颁奖典礼,他会一直在林殊止家待下去,直到林殊止醒来。
但时间有些赶不及,徐筱已经来到楼下等他,他必须要离去了。
临走前他给林殊止转了一笔钱,因为这人昨晚告诉他没有钱了。
陈穆想,林殊止一定对他余情未了,日记本上发生的事可以追溯到七年以前,他不信长达七年的喜欢会在顷刻间消散。
等他从禹城回来吧,他会好好劝林殊止跟他回去,他希望那时的林殊止也能够坐下来,好好听他说话。
事实上他计划得很好,可自己又等不住了。这趟行程原定计划是两天,却硬生生被他压缩成了大半天,颁奖典礼结束后他就急匆匆地赶回了洛城。
归途中同行的有一位a级项目的女合作方,下飞机后他们一起吃了饭,饭后他将人送回了合作方公司。
那只是礼节性的举动,根本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