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睐整理着袖口,斜眼瞥了跟在身旁的谢季青一眼,他立马会意地上前。
“孟总这说的是什么话实在是因为我们姜总刚回国,忙得连轴转,这不,刚能喘口气就连忙来赴约了吗”
周旋自有谢季青,姜睐走上前,在饭桌前的主位上坐下,一点谦让的意思都没有。
孟总的其余手下看到,当即有几个人就黑了脸。
姜睐淡定地拿过桌上的菜单,翻着菜谱,有一个人走上前,“姜总,今晚的菜系我们孟总已经定好了。”
姜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嘴角翘起弧度,“不能加菜吗”
孟总听到这边的动静,和谢季青一同走来,“放心吧姜总,菜系已经安排下去了,不劳您现在费心。”
谢季青紧张地跟姜睐使眼色,控制住啊哥们
姜睐闻言,只是将手中的菜单合上后放在桌面,一旁的下属伸手将菜单拿到一旁。
因为姜睐始终没有开口让别人落座,孟老总脸上和善的笑意都有些维持不稳,直到姜睐打开手机后又放下,这才恍然意识到只有自己坐好了。
“都别客气,坐吧。”姜睐颔首示意。
众人总算纷纷落座。
等到服务生将一道道的菜摆放好后,孟东起身,将手边的酒瓶拧开,给面前的两杯酒杯倒上酒。
他将两杯酒拿在手中,其中一杯向姜睐递去,“姜总,前些天手下的人不懂事,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们一马。”
姜睐抬眼,坐在一旁的谢季青在心里捏了把汗,别冲动别冲动
他提起的心随着姜睐缓缓伸出的手慢慢落下。
然后,谢季青眼睁睁地看着在即将触碰到杯壁的那一刻,姜睐收回手,“抱歉,我不太愿意。”
孟东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伸出食指怼在姜睐面前,指着他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桌上的人也都往这边看来,面色不善。
谢季青见状,心道不妙,正想起身当和事佬,就见姜睐突然出手,两指轻轻一扳,“咔擦”,细微的骨折声响起。
姜睐从容的收回手,眼前孟东的食指此时以一个诡异的幅度,软趴趴地晃悠着。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孟东这才回神,“啊你怎么你怎么敢”
桌上的众人都纷纷来到孟东身边,见到孟东手指断裂,有人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医生来看。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将姜睐团团围住,“我们诚意想邀,姜总这是什么意思”
姜睐并不搭理,慢悠悠地掏出了什么。
谢季青这才发现,姜睐今天戴了手套。
完蛋了。
姜睐活动了一下手指,歪头看向他们,“看不出来吗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这间包厢早已被孟东打过招呼,无论里面传来什么动静都不用管,是以哪怕是听见了椅子撞在门上的巨响,经过的服务生也面不改色。
包厢内,姜睐的外套早已脱掉,衬衫领口敞开,能隐约看见随着他呼吸起伏着的,兴奋到泛红的胸膛。
黑色的皮质手套沾染上颜料一样的深色,直到他将手臂垂下,深红的血才一滴滴地从指尖滴落,浸入花纹繁复的地毯。
周围混乱成一团,地上零星倒着几个男人。至于其余人,早已缩成一团躲在角落,恨不得变成空气。
姜睐的另一只手上把玩着刚才从别人手里夺来的匕首,他的脸颊旁有一道血痕。
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