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担忧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原一,他仍站在桌尾,头顶的窸窣声似乎更大了“为什么您不食用呢是我那里做的不够好吗”
原一恍若未闻,只是将手放在了面具上。
他们都清楚面具下遮盖的是什么、
盲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不住的伸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不敢错过一丝一毫,霎时间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你很想看到我的样子”原一拿下面具,令人惋惜的是面具下并非想象中的真容,而是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出大概轮廓的人脸。
盲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痴迷的看着原一的轮廓,贪婪地目光犹如实质一寸寸舔舐着原一的轮廓,他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能看见您的真容,是我无数个日夜中最盼望的事情,是我诞生于世的意义”
“真的吗”
原一把玩着手里的面具,似乎并不相信盲说的话。
“当然”作为狂信徒,盲无法忍受信仰被质疑,尤其是质疑他的人还是他信奉的神明,他迫切的想表达自己的忠诚,所以他拍手,无数缕蛛丝从天花板垂落,它们裹着或大或小的茧房,凑近了还能清晰的听见茧房里砰砰的心脏声。
但对原一来说,比心跳声更吵的,是身上那张嘴难耐的磨牙声。
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个长期处于饥饿的人面前突然摆上满汉全席会是怎样的感觉,来自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没有人能忍得住。
如果不是有原一摁着,那张嘴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向茧屋了。
原一深深吸了口空气中甜到发腻的味道,为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食谱默哀了两秒,他注视着这些茧房,并没有如盲想象中急不可耐,反而往后一靠,提了个牛头不接马嘴的问题“所以彩虹的原料是这些东西”
除此之外原一很难想象自己是怎么和“彩虹”原料扯上关系的,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彩虹”具有如此强烈的传染性。
没错,传染性。
“彩虹”最火的那段时间原一都呆在那个偏僻的小星球,那里没有人买得起“彩虹”,所以原一并未察觉,但当他回到黑市时,他几乎要被四处若有若无的香味逼疯了。
当他发现那些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香味的人身上都带着“彩虹”或吃过“彩虹”后,“彩虹”的原料也就呼之欲出了。
“是的。”盲干净利落的承认了。
但原一还是不明白。
既然“彩虹”是用眷属为原料做成的,那制作“彩虹”的人绝对知道眷属是什么东西,这东西从被做出来到流行也不过短短几天,如果是意外获得的眷属,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研发完眷属并发明出“彩虹”,所以制作“彩虹”的人一定很了解眷属。
但是
按照游戏设定,眷属都是看到邪神后被污染或者转化而成的,他穿越过来也就一个月不到,除了倒霉死在野外然后被卖掉的眷属尸体,连他这个邪神本神都找不到眷属,更别提了解了,那对方到底是怎么了解的眷属的
除非他能未卜先知。
原一又想起了那三张无法改名的图鉴。
盲脚下倾倒的神像,双手捧着的头颅,还有那介绍
为您献上我曾经的愚昧,命运臣服于您脚下
人真的能杀死神明吗
见面后,盲从始至终没有靠近过自己,也没有触碰大厅里任何一个东西。
甚至如果不是“看”见盲站在那里,他几乎要以为那站着是团空气,毕竟邪神的身体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