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拿出夫子的教育口吻,指点小寿子,“瞧瞧,小寿子同学,你浅薄了呀。你看那猫抓到耗子时,也玩得很上心,可说弄死不也就弄死了我同陛下才认识不到十天,德妃却在宫中伫立不倒长达六年。陛下虽然”
她想了想,不能说圣上疯,换个说辞道“陛下虽然比较特别,但他并不傻。我傻乎乎跑去告他的青梅竹马,谁给我的勇气除非我疯了。”
小寿子听完,越想越有道理,“主子聪慧”
有人捧场,虞楚黛说得更来劲儿,从来都是她当学生,今日轮到她当夫子。
她继续道“况且,抄写三次金刚经,这种惩罚,谁听了都只会觉得不算什么,我若拿这件事去要说法,只会被人视作无理取闹。不如乖乖写完,德妃也就不好再继续找我茬。”
小寿子连连点头,“主子远见”
“还好啦。”虞楚黛听得飘飘然,心里郁闷一扫而光,笑嘻嘻拿起木箱中的皮影,“不说这些了,咱玩玩皮影吧。”
结香提醒道“你不抄经文吗”
虞楚黛心思全黏在玩上了,哪里还能有经文的位置,随口道“晚点再抄也没事,不就三次嘛,很快的咦,这个怎么弄啊,我看人家摊贩很灵活。”
小寿子拿起一个研究,道“我知道怎么玩,我小时候村子里有个皮影师傅”
结香再次提醒她,“主子要不还是先抄写吧,或者午睡片刻,你刚才说困。”
虞楚黛得到新玩具,瞌睡早就没了踪迹,道“我不困,就玩一会儿,没事的。”
结香管不了她,自个儿去打理宫中琐事。
虞楚黛口里的玩“一会儿”,一玩就玩到了黄昏时刻,饭菜端进来才醒过神。
金刚经还一字未动。
她狂扒几口饭,填饱肚子就去写,重温赶作业的童年。
结香叹气,“我就说吧。”
虞楚黛边写边给自己打气,“没事,不慌。一支笔,一盏灯,一个夜晚,一个奇迹。”
从黄昏抄到亥时,虞楚黛的手已抄到发抖,一次都还没抄完。
她表情痛苦,“金刚经为什么这么长怎么没人告诉我这玩意儿有八千字啊”
结香道“这难道不是常识你们南惠国不流行金刚经吗”
虞楚黛幽怨道“我们那边,流行诵读心经。”
心经全文才两百多字。
结香噎住,“别说了,快抄吧。”
她以为虞楚黛知道,且写字特别快,白天时才那般有信心。
南惠国和北昭国语言虽通,但字体不同,起笔落笔差异明显,她和小寿子即使想帮忙抄写,也帮不上。
虞楚黛挑灯夜战,奋笔疾书。
她困得呵欠连天,想流泪,但只能憋回去。
眼泪会染坏她的字,又得重抄。
真的好想睡觉,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高龙启回到乾华宫时,没见到虞楚黛人影。按理说,她应该像昨天那样,在殿中等着他。
直到亥时,人还是没来。
张泰田前来提醒他安寝。
高龙启满脸阴郁,“她怎么还不来”
张泰田转告过虞楚黛的原话,但高龙启这般问,他只能小心解释道“虞美人说过身体稍好后再来,一般来说,身体转好至少也得休养一两天吧。”
哪有人中午说不舒服,晚上就能好啊,只是这话他不敢直接怼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