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公刚刚已经被气走了,虞清雨耸耸肩,她低头揉了揉眼睛,忽而一阵脚步声响起。
抬眸,愣住。
一只玻璃水杯跃入眼帘,握着水杯的手腕处的红印还未消退,映衬着那之上的红痣更加颜色鲜艳。
电话挂断,虞清雨愣愣地接过水杯,方才刚刚清明的神智又开始卡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啊。”刚一开口嗓音还带着哑,又觉得似乎不对,“啊,不是,对不起啊。”
虞清雨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他冷淡的面容,心虚地解释了一句“意外罢了。”
谢柏彦清冷眼眸淡漠端详了她片刻,没什么表情地接过她喝过的水杯,冷而清晰的嗓音在她刚刚放下心时响起“谢太太,这种意外频率应该不会很多吧。”
猛地咳了几声,虞清雨尴尬地回话“我睡相很好,这点谢先生还是可以放心的。”
淡凉的目光在她面上胶着了几秒,一句淡声落下“那睡吧。”
语罢,谢柏彦抬起手里的水杯,虞清雨清晰地看到他手中的杯壁微微在掌心轻转。
他是换了个角度喝的。
虞清雨面上的神色淡了下去,原本的心虚慌乱,已经荡然无存。
“那你先睡。”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忙。”
淡漠冷清的面容没有半分波澜,谢柏彦只是揉着额间,声线中带着几分疲乏“若是真的不想在这里睡,九龙塘的别墅前些天刚刚翻修好,我们可以搬到那里住。”
虞清雨的脚步顿住“翻修”
谢柏彦简单提醒“婚房。”
是谢家为两人准备的婚房,之前提亲时谢夫人也有说过,从布局到装修全部按照虞清雨的喜好重装。设计图她看过,简单提了几个点,便再未关心。
“那套别墅有停机坪。”长眸定在她面上,谢柏彦又淡淡添了一句。
虞清雨眼睛一亮,短暂心动了一下。
但又很快察觉到不对“等一下,我们”
她好像刚刚理解错了,不是她自己,是她与他。
“所以谢太太还是打算分居。”如玉的骨节轻轻摩挲过腕子上还残留的红印,声音中带着几分缭绕逼下的凉意。
“我没有。”她很快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谢柏彦半躺在床头,深色的睡衣和暗昧光线融为一体,充溢的矜贵傲然,明明是淡漠的声音,却让人听出几分咄咄。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达成共识。”
聪明人之间,向来不需要将话说得那么明白。
谢柏彦是,虞清雨也是。
“还是谢太太吃过我的晚餐,就准备翻脸”视线微抬,几分肃然混在夜色之中。
语调从容不迫,冷声跟着压下“抱歉,谢太太,我没有离婚的打算,也没有分居的打算。”
几句话说得她面色微烧,虞清雨抿着唇“我也没有。”
心下涌上几分奇怪的情绪,她的目光遥遥望过去,在谢柏彦的面上细细探寻,却未寻到一丝端倪。
他的神色一贯沉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好似一只被设计好程序的钟表。
规律又守旧。
虞清雨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披肩,思忖几秒,偏过脸去瞧他,精致侧脸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谢柏彦,是商人的脑子都习惯思维跳跃举一反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