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挺清雅的一张俊脸悬在她头顶,呼出的气息寥寥落下。
微凉,疏淡。
暧昧有余,距离犹在。
虞清雨颊面泛起红晕,晕染开来的胭脂色,在素净白皙的面上,秾艳得裹上无双娇色。
“我去洗澡。”
虞清雨呼吸乱了一瞬,尤其那张俊脸缓缓靠近时,更是乱成一团。
沉淡瞳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长臂绕过笔直静坐的虞清雨,指骨从她身后探出。
坐在化妆桌前的女人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后缩,却没想到却缩进了谢柏彦的臂弯里。
偏凉的体温一触即离,谢柏彦松手的动作远比她跳起的速度更快,眨眼间已经后退半步,隔开了礼貌距离。
“你做什么”虞清雨睁着一双剔透水润的眸子,面颊红透,像苏甜多汁的蜜桃。
“拿衣服。”深蓝色睡衣挂在他的臂弯里,显而易见。
虞清雨“哦。”
手掌抚上滚烫的面颊,灼热的气息哽在喉间,不上不下,烧得她面色更加红润艳泽。
深呼一口气,虞清雨唇线抿平,骑虎难下般的难堪,也只能用一句嘴硬带过。
“那你记得衣服拿全了,我可是不会进去帮你送东西的。”
谢柏彦眼看着她面上的那点霞色一路蔓延至眼尾,耳廓,颈子。
低笑一声,指尖恍若不经意地摩挲过臂弯里的睡衣,淡定自若“没关系,我会自己出来拿的。”
自己出来,拿
怎么拿
虞清雨不好问,谢柏彦也没准备细说。
带着睡衣,他在虞清雨的震惊目光中从容进了浴室。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虞清雨咬牙切齿。
躺在大床上,虞清雨带上耳机,听过第五遍大悲咒,方才心绪平静。
第六遍大悲咒放到一半,耳机突然被谢柏彦摘了下来。
他一身潮湿水汽,长指间捻着她的耳机,略略挑眉。
“谢太太。”
虞清雨冷着脸转向他“做什么。”
她感觉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段重复的念经让她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其他的也不在乎了。
虞清雨几乎都要怀疑如果自己听完了第六遍,大概马上就要得道成仙了。
头顶吊顶灭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下,双眸对视,暗昧将心跳声放大到极致。
谢柏彦躺在大床另一侧,缓缓阖眼,声音徐徐,低回好听“谢太太,你不必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沉静的面孔裂开一道缝隙,方才几遍念经效果只被他一句话打破。
虞清雨概不承认“我正常就是这个表情,你别揣测我。”
哼笑一声,双手抱胸“我可是你读不懂的女人。”
谢柏彦没和她计较读不读得懂,清雅如玉的嗓音在暗夜中滋长着迷离的磁性,乱人心弦。
“我只是想说,我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
“所所以呢”虞清雨将另一只耳机摘下,瞳光在他闭目的面上流转,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墙壁上那盏小灯也灭了。
“早点睡吧。”
虞清雨眨了眨眼,手指紧紧攥住的被子慢慢松开,心下思绪几分复杂。
身侧突然多了一个男人,照理说,虞清雨是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