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晃晃的大日头正午高悬,不仅晒得人手中扇子摇得异常勤快,还晒得本就纸醉金迷的临安城几乎忘乎所以。
临安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差点儿成了京城的地儿什么你说差点儿,那不就是没成么老临安人要告诉你了,没成咋了为啥没成非是临安人不杰地不灵,相反,那是这地方太灵了
你瞧见这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盛世没有瞧见一条街就能数出一半的那些百年老字号没有瞧见他们身上穿的金戴的银没有还有那不用读书也气自华的精神风貌没有
“等等,您老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临安自古是座商业城,商人习气太重,文人气息不浓,才没被选作都城啊”
小姑娘转了转眼珠,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卖花的临安老太斜了她一眼,笑了一声,“你这小鬼头,还想不想知道哪家酒楼好吃了”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呛道,“哎呀,果然商人就是小气吧啦的喜欢斤斤计较。商人重利,看我一个外地人对你没什么用处就懒得理我是吧没捧你臭脚恼羞成怒了吧成不告诉拉倒,我问别人去我就不信临安人都跟你一样”
说完还不忘冲她做了个鬼脸,眼看转身就要往下一个摊子去了,气得老太险些一个倒仰。
为啥说是险些呢因为老太正在一边慢慢往后仰一边掌握跌倒程度的时候,一双柔荑轻而有力地扶在了她的腰上,口中轻唤道,“小心”
老太被她稳稳托着,暗中使力试了几下倒不下去,心道今日出门儿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巧,碰上个烂好心的来碍事儿,眼看到手的银子飞了
只得回头,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姑娘。”
那托举之人十分客气,笑吟吟道,“谢你老母。”
“呃”老太似乎没听清楚,亦或是不太敢相信,瞪着一双三角眼看她。
那姑娘想必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儿,用十分轻柔的嗓音重复道,“我说,谢你老母也难为你了,瞎成这样还出来碰瓷儿,生活一定十分不如意吧”
说罢,手上突然一松。
这下来的突然,老太没来得及反应,“咣当”一声就直挺挺仰地上了,脑袋磕个大包没跑了,眼睛也跟着直窜花儿,只听耳边那“好心的姑娘”爆喝道,“老子他娘的是个纯爷们儿,你是瞎了狗眼了还是吃了狗屎了不会说话就把你那两瓣屁股合上,不要胡乱开闭,无端污染了我临安城的空气”
围观众人“”
也有人一下子认出他来,“哟,这不是李家的三公子李绿茶么”
“是了,是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李三公子”
“他怎么出来闲逛了不是说李家正在选拔下一任家主么,现在考察期,别人都在闭门研究新茶呢,他”
“嗐自个儿心里头有数呗,左右也比不过他大哥黑茶他二哥红茶,我看,就连他那小弟花茶都比他能干些,就不费那劲了呗”
“嘘我听说家主李老爷子可喜欢他了。”
“那还不是因为他长得最像英年早逝的大老爷,老爷子就这一宝贝独苗还没了,睹物思人,呸,堵人思人怎么,拽我袖子干啥,本来这小子就没本事,还不让人说了”
那人松了手,“那个不是。”
“那是”
“咚”话没问完,这爱扯老婆舌的小子就被人一扫帚抡倒了。
先前呛老太的小姑娘抱着扫帚喜墩墩邀功道,“三公子,我厉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