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瑜无言地看着自家的房门和墙壁,又面色复杂地看向出声的人,这几个人正是昨天把他堵在面馆讨债的小混混。
领头的那人见容瑜这个表情,连连摆手“别误会,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来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你家门口,还想倒汽油来着。”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人劝走。”染着黄毛的小弟也附和。
“我知道不是你们。”好嘛,难怪是破财之相,那两百万还没还上,又出现了新的债主,容瑜按了按太阳穴,又看向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对方和他无亲无故,还是负责催他还债的人,不应该和那些人同仇敌忾吗
领头不太好意思地说“昨天你提醒耗子带他爷爷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老人家长了个瘤子,幸亏发现得早,下个星期就能动手术。”
这群人文化程度不高,立刻就相信了对方其实是深藏不露的大师,至于之前为什么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多半是和里写的那样在历劫吧。
这伙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却都不是什么奸恶之辈,否则容瑜哪有那么好心提醒对方。
“帮我转告你们老板,欠他的那两百万我这几天还。”容瑜叹了口气,钱家人最开始给他的那张卡里,不多不少正好两百万。
领头的和他的小弟面面相觑,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要不,你还是先还今天来的那伙人的钱吧,他们也是想讨回自己的血汗钱,没办法才往你门上写字的”
“是啊,有人家里还等着钱看病救命,我们去帮你和老板说说情,再拖一段时间不算利息也成。”那个黄毛也觉得刚才那伙人实在太惨了。
容瑜的眼皮跳了跳,他,不对,原主是怎么欠了人家血汗钱的
回忆了片刻,容瑜终于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了事情原委,不由得眼前一黑。
这又是原主那对奇葩父母和大哥搞出来的缺德事,而他这个路人则是因为占了原主的身体,被迫代替原主当了怨种。
原主一家人其实并不住在京市,只是原主父母眼红村里出去发财的那些人,逼迫刚从京市大学毕业的原主“帮衬”,举家搬到了京市。
于是刚毕业的原主就被迫承担起了这一家人的支出,每个月的收入都要“上供”给父母,这也是原主积蓄只有不到两千块的原因。
后来原主的大哥宣称遇到了贵人,要做一番大生意,和某个在京市认识的“好兄弟”一起当了小包工头,大项目当然轮不到他们,但是跟在一些大包工头屁股后面也能喝点儿汤。
至于容瑜为什么会被找上,还要“感谢”原主的父母,他们倒是有心眼,担心大儿子被骗,但又想着万一是真的,那自己也能变成大户衣锦还乡。
于是他们利用原主的懦弱,胁迫原主替大儿子承担了所有风险,就算血本无归那也是原主遭殃,要是挣了钱,原主从小被ua惯了,还是得乖乖把钱交出来。
现在看来,那位“好兄弟”确实是个骗子,而原主的家人失踪,比起那两百万的高利贷,避风头才是主要原因。
“他们说欠了多少钱吗
”容瑜揉了揉额头。
被欠债的都是无辜工人,还有人急需这笔钱救命,容瑜自觉不是什么好人,但因果都在他身上,一个不好是要遭天谴的。
至于害他莫名其妙背了巨债,还不像原主那样和他有因果的那一家,容瑜早晚让他们连本带息给他还回来。
“三百来万吧。”有个小绿毛记得,“我们劝了半天,他们也只是去吃午饭了,待会儿还会再来。”
他们告诉那些农民工自己也是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