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拨人剑拔弩张。
赵牧身后,是刚刚经过一夜血战,还没从杀戮中走出来的士卒。
冯亭身后,是一直在抢粮,很久没战斗,连偷跑出去上阵杀敌勇气都没有的上党人,两相对比,差距实在明显。
冯亭手下所有军候同时被杀,他决不能忍,当即给手下几人使了眼色。
一个都尉立刻拔出佩剑“弓弩手听令,准备战斗。”
话音一落,身后想起稀稀落落的上弦声音。
听到声音这般奇怪,都尉回头一看,本就少了一半的部卒,这时候听令上弦的寥寥无几。
都尉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遍“弓弩手听令,准备战斗。”
没人任何人行动,甚至有几个士卒把已经上弦的弩箭卸了下来。
他们也不是傻子,对面胡服骑射的弩箭都已经瞄准他们额头了,这时候哪敢乱动,要是长官下令抢粮他们肯定一个个如狼似虎,可是现在让他们跟胡服骑射对着干,他们还没那么傻。
更何况,昨晚偷跑的士卒很多一夜就连升数级,怎么能不让人眼红,军改损失的只是长官们的利益,对自己大有好处,他们才不会为了长官徒劳的送命呢。
都尉几乎疯癫,策马在士卒中挥舞着马鞭抽打“弩箭上弦,准备战斗,动啊,都给我动啊。”
上党士兵都默默地躲着都尉,赵牧身后的将士早就笑成了一片。
看到这一场景,赵牧和佘天泰交换了一下眼神,多么熟悉的场面啊,这和赵牧穿越的第一天所见的赵军一般无二,当时的什长阿四也是这样的可笑。
赵牧拿过一把长弓,拉了个满弦,“嗖”的一声,羽箭飞跃人群,正中都尉后心。
都尉摔下马来,临死前嘴里还在叨念着“上弦,动啊”
赵牧朗声说道“所有上党都尉,可有不服”
都尉们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说话,一个是丢官,一个是丢命,他们都不想选,只能求救式的看着冯亭。
可冯亭冷着脸一直没有说话,他仍旧认为自己手下十五万上党士卒,赵家兄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一个偏向冯亭的都尉走出队列高喊“我不同意,此次军改甚为不公,不仅”
话没说完喉咙就被射穿。
赵牧看着自己精准的箭法很是满意,淡淡的说道“只说观点就好,不用解释。”
然后手轻轻一挥,胡服骑射齐射一轮。
剩下的都尉大惊,纷纷喊道
“我同意我自降两级”
“我同意,不要杀我。”
“支持军改,支持军改。”
可行在半路的弩箭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解释,“嗖嗖”几声,所有冯亭手下的都尉都变成了刺猬。
都尉的人数本来就比军候少,军候每人分到了四支箭,都尉每人分到了十支箭,死的很彻底。
短短时间内,冯亭手下将领只剩下两个裨将了。
这两个裨将都是冯亭的表亲,廉颇和赵括掌军初期都想过要动一动他俩,可是阻力甚大。
此时在杀伐的威慑下,两人都知道大势已去,连忙跪地求饶。
赵牧兀自的打了个哈欠,像是看腻了眼下的场景,带着手下竟然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提心吊胆的冯亭,和两个吓破胆的裨将。
刚刚接受完封赏的上党士兵也很懵,眼看毒瘤已经挖到根了,怎么突然停止了,这时不敢动冯亭吗不能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