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和木蔼带着三百甲士在前,廉义带着二十光头在中,乐翎和庞畴带着二百甲士垫后,故关新收留的那些逃兵被赵牧安排在了故关留守。
趁着夜色急行军了一段,世家子们的体力便跟不上了,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
赵牧很是焦急,因为他知道,赵军调兵之后,秦军很快便会出奇兵攻打故关,走的正是小东仓河谷,如果自己这帮人不能赶紧归营,很有可能跟白起的奇兵迎面相遇。
黎明前,赵牧看到了泫氏城前的巨大篝火,心中稍安,看来很快就可绕过韩王山了,那以后的路便不再担心。
又走了一段已经可以看到赵军在韩王山下修建的哨所,远远看去还有一队士兵驻扎在哨所下方。
刚想下令全速前进,木蔼突然按住了他,翻身下马爬在地上一听,面色凝重的说道“五千骑,不足三里远。”
赵牧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五百步兵,对面五千骑兵,硬拼要被撞碎的,连忙下令“渡河,到对岸潜伏。”
一行人迅速行动,世家子们一听敌人来了,一改刚才赶路时的疲态,渡河姿势甚是英勇。
一伙人刚到河中央,便听到了不远处的厮杀声,看样子秦兵已经冲击了赵军的哨所。
廉义担忧的说“秦军这就要攻营了吗”
赵牧摇摇头“攻营只是假象,他们是奔着故关去的。”
果然,一行人刚渡过小东仓河,河对岸就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秦国奇兵夺下韩王山下的哨所之后并没有停止,继续出击向着故关一路奔驰。
看到河对岸的虎狼之师从眼前足足跑了一炷香才跑完,世家子们一阵后怕,要是再迟一会渡河,此时他们就已经被秦军碾碎。
一行人在赵牧的带领下,趁着黎明前短暂的黑暗,躲进了大梁山的山坳,距离秦军刚刚攻下的哨所不足二里路,隔河相望。
如果时间来得及赵牧肯定会走的远一些,可是东方已经渐亮,冒险寻找下一个山坳实在危险,只能在这里暂时躲避,索性大梁山的这个山坳带有暗弯,里面比较宽广,五百人藏进去丝毫不露。
世家子们一个比一个担心,昨晚削发断指的勇气,在真正的敌军面前荡然无存。
这伙人憋憋屈屈的躲在山坳里,对岸便是持续增多的秦国士兵,火也不敢生,话也不敢说,归营的路被秦军完全封死,前方是秦军哨所,向右是攻击故关的秦军,向左是秦军泫氏城,向后则是巍峨的大梁山。
偏偏赵牧也没给他们任何信心,躲进山坳后,便一直站在山坡上看着韩王山山顶,似乎那里有破局之策一般。
众人推举了廉义前来询问“子羽,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吧,大家身上的粮食撑不过两日。”
赵牧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看着对岸的韩王山。
廉义又说“我有一计,大粮山上便是我军粮仓重地,上方必然有重兵把守,此处虽然山高路险,但并不是不可攀爬,今夜我便上去求援,即便援军一时无法营救,我也可顺山扔下粮草,让我们暂渡难关。”
廉义很有信心,他觉得背靠赵军粮仓重地,怎么也不算是无路可走。可他哪里知道,他认为富足的大梁山早就掏不出一粒粮食了。
赵牧看着廉义,拍了拍他的肩膀“天黑后,随我登山。”
“好”
十六岁的男孩,最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即便一个登山,谁比谁快上半分,都要拼了命的去争。
赵括本来无意比拼,可身后的廉义满脸涨红,气喘如牛,隐隐有追上自己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