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跟着家里老人一起做咸菜,除了盐以外,还有各种大料熬成卤水,怎么做都是好吃。
而在这里,盐价比米价还贵不说,香料也是名贵的东西,家里的银钱虽省着花,一半给了吕三桂,又给了玉兰二两,加上平日里用,真是只能像现代上班时常叹的那般“花钱如流水,挣钱如登山”。
虽有些愁绪,但是也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
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初夏时节,山上还有许多野菜都可采来吃,而且之前竹林树桩那里,还采来许多木耳,晒干了拿到会安楼去问,先是说这东西有毒性不敢卖,杜文秀亲自上场做了一盘子木耳吃了,过了几日又去,掌柜的惊奇她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这才坐下商谈此事。
杜文秀将木耳食用的禁忌跟掌柜的细细说了一番,比如新鲜木耳不能吃,要用她家这种经过特殊手段处理的,而且泡水时间不能过长,泡过水的木耳不能过夜食用,只要严格按照自己所说,绝对不会有中毒的情形发生。
掌柜的依然心有犹疑,杜文秀少不得祭出大招,若是会安楼不要,自己便去那边的和顺楼问问。
生意人,多半是衡量得失,有新鲜的菜品自不能这般轻易便放过的。
掌柜的拉住了杜文秀,又请她做了一盘子木耳,试了菜,又很满意,便定了供应。不过最初少定一些,先卖来试试,若是客人们反应好,再增加供应量。
杜文秀对此倒是没有异议,自家靠着那一截老树桩,每几日采一回,多少天才存这么一点儿,这次不过是为了趟趟路,试试水,先搭上关系再说。
既然有了销路,杜文秀便让陆方海将那老树桩搬回了家里,先是露天放着,却发现就算是人工浇水,木耳发的也不快,还长不大,不及在竹林时那般效率高。
杜文秀辗转反侧睡不着,愁了好些天,终于想了明白,现在只是初夏,温度并不很高,而老树桩在竹林里时,上面正好长了一层荆棘,将它盖住,又有厚厚的不知几个轮回的落叶,与它盖了一层被一般,保持住了湿度和温度,天然的温棚才让木耳成长那么快。
如今搬回家来,就那么晾在那,湿度和温度都不够,自然发的就不快了。
想通了,便喊陆方海,将鸡窝和东厢房这边余出来的空地上打了土砖做了矮墙,上面搭一个草棚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留一道门和缝隙通风,将老树桩搬了进去,又去山里拣那些腐朽的木头搬了几根回来,按照自己以前看见爷爷偶尔种些木耳蘑菇那般操作,先试试。
也许是对了路子,加之运气也好,竟让她种成了,又添欣喜,这样一来,卖木耳这事儿,还是有可行性的。
比着干笋的价格,与那会安楼开出了一百二十文钱一斤的数,每次供应半斤,也就是六十文。
如今那会安楼才挂上了此菜的水牌,还需时间来推广。
等他那边卖的快了,自己这边种植木耳也能摸索出来,产出更大的量。
眼前铺开了金闪闪的康庄大道,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想着想着,杜文秀嘿嘿笑出声来,一同坐在桌前吃饭的几人齐刷刷看向她,颇不好意思的她将碗送至嘴边,遮住自己半张脸。
这时天儿渐渐热了起来,墙外的树上也不时响起蝉鸣,买来毛茸茸的小鸡也长成了半大的模样,比之前好养活多了。
家里隔出来的菜园子里头种了些菜,如今也长了老高,本来说鸡窝太小,将鸡散养,如今条件也不允许,把它们放出来,自己家吃什么。
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