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
母亲握住我的手,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我本来还想让莱伊去迎接你们的。”
揍敌客夫人发出夸张的笑声,说没有那个必要,然后从母亲手里把我揽了过去。
她没用多大劲,却还是一下就把我扯了过去,禁锢得我动弹不得。
“你还是那么漂亮,和小时候一样。”揍敌客夫人道。
“夫人谬赞,”我勉强地扯出笑容,对她回礼,“您才是真正美丽的化身,熠熠生辉。”
她高兴得又笑了一阵,接着随意地把我甩到她儿子怀里“行了,你们俩一边聊去吧,我和艾德利安夫人有话要说。”
我狼狈地踉跄了一下。
一只手扣住我的肩膀,扶住了我摇晃的身子。
我靠在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和彼此说上一句话的未婚夫怀里,对他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他说。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总是莫名有种飘渺不定的感觉,和他这个人的外表一样,从那件事以后情不自禁地就会让我害怕。
我没有再说什么。
揍敌客夫人和母亲双双走远了。
我从小就仪表堂堂,样貌英俊的未婚夫,忽然俯下脸来,用那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眼眸和我近距离对视,轻声问我
“莱伊,你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出这句话,疑惑地随着他的动作被迫半仰起脸看着他,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注视自己的倒影。
“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他又问。
我如梦初醒,附和起来“啊,好像是。”
的确很久没见了。
我艰难思考着“四五年了吧”
“五年零三个月。”他说。
我只能回以苍白的微笑,发出喟叹“这么久了啊。”
“所以你还没有想明白吗”他打断了我的感慨,直接利索地问道。
我沉默了起来。
乍听之下,这句问话很突兀,可联系到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很明显他是在问我有没有想明白当年的那个问题。
五年前,他约我出门,半路上指着一幅海报,告诉我想去听这个人的音乐会。
那场音乐会已经没有门票了,好在其中一个出演的大提琴手是我的朋友,我打了个电话,把这家伙带了过去。
结果演出到一半,他当着我的面把指挥杀了。
我一直知道他是杀手,可我没想到他能杀到我身边来。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我之后在朋友面前会不会难做。
那天我和他大吵一架。
说是吵架,其实是我单方面发难,他一直安静地听着,好像我的指责与他无关。
等我说不下去了,他才回应一句“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问“不是你动的手吗”
他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冷静不了。
在那之后,我再也不跟着母亲去枯枯戮山了,也不和他说话了。
我以为我们的联系就到此为止了,谁能想到呢,才过了五年,我又要回过头来和他纠缠不清了。
母亲让我不要惹事,我低下眼,装傻“你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的效果不是很好。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不作任何回应。
时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