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愈发难受凭什么沈子衿一出生就什么都比自己好
他不服。
可沈明鸿似乎忘了,沈子衿空顶着个世子头衔,在侯府内被他们欺负多少年,如果这也能叫压在他头顶,那罪大恶极的囚犯都能喊声冤。
施暴者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做什么理所当然,可别人要是让他们难受了,那不行。
多大脸。
做婚服时,楚昭吩咐给沈子衿顺便多做些常服,沈子衿从殷南侯府带出来的衣服已经压箱底了,他今日穿着一身靛青长袍,腰戴双鱼环佩,腰线束出极为好看的线条。
最重要的是如今沈子衿气色养得非常好,若先前在侯府是朵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小白花,王府则让他慢慢绽成稠丽多姿的牡丹国色。
明艳动人,倾城无双。
美人在前,沈明鸿看得更难受了,心里酸坛子和苦水直冒。
沈子衿受了礼,居然没让他坐下,直接开口问“你来所为何事”
沈明鸿不可思议,他瞧了瞧石桌边的凳子,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沈子衿
沈子衿选择性眼瞎,当看不见。
沈明鸿磨磨牙,只好站着回话“父亲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门,府里也好备上。”
果然是为了回门的事。
老实说,要不是今天沈明鸿来,沈子衿都把这事儿忘了。
他只道“总归会提前知会你们,在侯府等着消息就行了。”
沈明鸿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有个确切时间吗”
沈子衿目光轻轻扫过沈明鸿,忽然哂笑一声。
“我把侯府带出来的贴身侍从赶走了,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沈明鸿心脏顿时一紧他知道。
因为那人哭天抢地求侯府再度收留他,所以他们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子衿从前在侯府用的药,究竟是纸包不住火,被发现了。
他们可以一口咬定绝无此事,但王府大夫和殷南侯府,沈子衿会选择。
沈子衿看到沈明鸿藏不住的色变,心头有数“看来知道,还能来催我回门,不知道该说你们心大,还是脸皮够厚。”
沈明鸿“你”
他刚重一个音,就注意到王府的仆从看
向自己的眼神骤然犀利,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跟火气一起,憋得他哪儿哪儿都疼。
以为他想来吗还不是没办法,嫁出去的人老不回门,时间长了京城会怎么议论他们家,殷南侯最近都急得上火,嘴上冒泡了
沈子衿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小东,送客吧。”
沈明鸿倏地抬头,不可置信“王妃,我无论如何算你家人,来了你府上,竟连茶水也没有一杯,就要赶人,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简直欺人太甚
他快炸了,沈子衿却镇定自若,好整以暇问小东“他先前等我的时候,你们上茶了吗”
小东“有的。”
早知王妃不喜此人,还不如不上
沈子衿顿时鄙夷看向沈明鸿“喝都喝了,怎么还不认账呢王府的都是好茶,便宜你了。”
沈明鸿“”
这一趟他就真的不该来
小东非常有眼色上前,挡住沈明鸿视线,高声“沈公子这边请。”
听起来很有礼貌,但实则生怕他赖着不走的调调把沈明鸿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沈子衿看得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