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倾山见沈子衿只是笑,愈发胆大“你请白大人听曲,不如请我。”
沈子衿故作无知“这位大人是”
“崔家三郎,崔倾山。”
崔倾山桀骜抬高下巴,越看沈子衿是越满意,他抬了抬手,竟是想去碰沈子衿手臂,不过两人离得远,崔倾山的手刚到半空,沈子衿就提前后退一步,防范于未然。
沈子衿“不如我请两位大人一同听曲吧。”
崔倾山常年在花楼泡着,也没碰上这等绝色,心痒难耐,感觉没喝酒都醉了“嘿你躲什么躲在外弹曲能挣几个钱,看你落魄样,不如去我府里当个侍君,夜夜弹给我听,我包你荣华富贵”
崔倾山口不择言“白大人要是愿意一起来,那就更白君行,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白君行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冷漠,居然也没有愤怒,是崔倾山看不懂的,对蠢货的怜悯。
白君行你没了。
早些时候崔倾山大着嗓门纠缠白君行时,摆摊商家的和路过的行人就已经投来视线,眼下多了沈子衿加入,其实都有人不由驻足停下脚步,想凑热闹了。
第一眼被美貌吸引,第二眼,路人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火候差不多了,别的不说,光是茶楼门口迎客的小厮,绝对把崔倾山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子衿一双秋水剪瞳噙了笑,笑得崔倾山心神荡漾,忍不住往前踏一步,就见美人朱唇轻启,轻飘飘问他。
“崔府的饭,有秦王府的好吃吗”
崔倾山脚步骤停。
秦王府
沈子衿手指按上琵琶,随意一拨
白枭在琵琶铿锵的响声中跳了出来,中气十足一声吼“无耻之徒,竟敢轻薄我朝王妃,该当何罪”
习武的少年气沉丹田,声如洪钟,一句话把戏剧推向了最高峰。
人群哗然牵扯皇家,好大的瓜
崔倾山
什么王妃,不就是个卖艺的贱民吗
他看不起普通百姓的优越感深入骨髓,一个想法里,想的都是贱民二字。
白君行早有所料,拂了拂衣袖看,我说你完了吧。
热闹的瓜引来了更多的人,茶楼外的路段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自然惊动了正在巡逻的巡防营士兵。
士兵们拨开人群“前方发生何事”
片刻后,巡防营大营内。
楚昭正在修改巡防营的操练计划,大门敞着,他耳聪目明,听到了奔跑的动静。
楚昭从书案里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兵匆匆忙忙朝他奔来。
步如疾风,面色紧绷,当两者同时出现在一个传讯员身上,后面跟着的通常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楚昭眼皮跳了跳。
不能真这么倒霉,让他第一天就碰上事儿吧
小兵进了屋子,单膝跪地“启禀王爷,城内有人生事,一登徒子欲对良家人图谋不轨,南大街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耍流氓这种事,自然是按照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既然非得让他这个统领知道,说明难办。
楚昭手指在桌面搭了搭“登徒子身份不寻常”
京城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众多,纨绔子弟成群,常有些窝囊废闹出点事,给众人的茶余饭后添料,楚昭理所当然以为是犯事儿的人让他们不敢随便处置。
他没想到,这回受害者也不同寻常,两边麻烦都沾了。
小兵擦了擦冷汗,虽然紧张,但说的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