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衿顺应变化,放松自我,已经快习惯睡到自然醒了,既然楚昭让他选时间,沈子衿便道“巳时可以吗”
罗夫人正埋着气,但此时不敢作声,只敢在心里愤愤居然好意思说巳时,也不怕丢人,草包懒汉才睡到日晒三竿,真以为谁都会惯着你
楚昭“当然。”
罗夫人“”
可恶,更气了
殷南侯看着时机开口“王爷”
王爷耳背,当没听见,只顾着跟沈子衿说话“世子,我送你回院子休息吧,在这儿坐久了,不利于你修养。”
为什么不利因为某些人存在即影响心情。
沈子衿从善如流“好。”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起身朝门外走去,把身后两人当空气,殷南侯脸色反反复复变了几回,最后沉沉压着,黑着脸憋在肚子里。
罗夫人自知闯了祸,赶紧软声扶上去“侯爷”
殷南侯盯着空荡荡的大门,火气往外蹦“你这事办得太蠢了。”
罗夫人美眸颤动,眼看就要落泪,拿巾帕挡了眼角,委屈得很“是我错了,我只是想着让明鸿有机会多结交名门才俊,是我太心切了。”
她是在认错,但也在开脱,服软又低下姿态,殷南侯就吃她这套,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行了,我还没怎么怪你呢,委屈成什么样了”
罗夫人对外的大局观不行,但哄殷南侯和捏着内宅小事是一把好手,知道自己这关过了,也没敢提方才被扫地出门的心腹下人,见好就收。
罗夫人正想着,殷南侯却道“今儿的事就算了,沈子衿陪嫁的东西再重新定定,添些份额。”
罗夫人讶异抬眼,殷南侯看她神情就知道后文,板了板脸“按我说的做。”
罗夫人不甘不愿“是。”
殷南侯捏了捏眉心,想起楚昭方才的话,又是一阵头疼请旨给秦王和子衿赐婚,难道真是步错棋
殷南侯下棋的确不行,还不如多年没碰过棋盘的沈子衿。
下棋是个需要静心和费时间的消遣,沈子衿只在小时候略微学过,但他聪明,下得很好。
世子院落毫无风景可言,楚昭看着院落里那颗病殃殃的树,和乱七八糟的草,再看看沈子衿,不由觉得实在奇异。
这样凄苦的环境,居然能养出如此怡然自得的人。
病树蔫蔫,世子却悠悠,他朝楚昭行礼“今日多谢王爷。”
楚昭视线从飘落的枯叶重新落在沈子衿身上“方才也说了,世子真不必与我这么客气,往后我们还需互相照应呢。”
不过在别人看来,沈子衿一个无功名官职还不受亲爹待见的世子,哪有能力照应楚昭,毕竟楚昭大小是个王爷,别的不说,楚昭能有月奉,沈子衿只能靠府里一点例钱。
沈子衿还完全不知道过往例钱放哪儿了,疑似没有存款。
前院跟自己住处的风景简直两个画风,沈子衿也觉得这里不适合招待客人,但他还是要礼貌问问“王爷要坐坐吗”
请未婚夫在自己小院关起门来独处,楚昭都能想到有多少人会碎嘴嚼舌根了,不过沈子衿神情坦荡,显然不在乎。
世子看着纤弱,但行事大胆,还有张敢说的嘴。
楚昭稍后是真有事,不然还真乐意坐坐“我还有些事,就不留了,世子好好休息。”
临走前,他还对着一直跟在沈子衿身后的侍从道“你是要陪着世子入王府的贴身侍从”
侍从见识过楚昭是怎么对殷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