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松口气,嗓音发着哑。
“梦见画室了。”
“已经没事了。”江枝惑眼底幽沉一片,放缓声音,“把那个人抓到,就都解决了。”
低沉嗓音传进耳朵,迟茸点点头,手臂勾着男生脖颈,把撑着上身坐起的江枝惑拉下来,“我不吵你睡觉,你快睡吧。”
江枝惑没使力,顺着动作压到少年身上,扭头正好瞧见少年侧脸。
上面泪痕没干,莹莹晃光。
江枝惑心脏发沉,无声轻叹。
这是心病。
是被关在画室两个月,鲜血拢身,抹不掉的阴影。
少年全无睡意,他瞧了对方一会儿,低头亲亲少年唇角,“不困不困就干点别的吧。”
江枝惑抬起少年下巴,在他耳后颈侧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迟茸睡着了。
明天还要上课,江枝惑只弄了一回,把人弄累了,抱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江枝惑加紧进度查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的事,也查严诚。
严诚是特聘专家,他的本职工作不是教师,是一名私立精神疾病疗养院院长,家里传下来的产业,做到今天,无功无过,生意平稳。
但,即便只是生意平稳,在寸土寸金的京市,那也是一笔不可小觑的财富力量。
严诚是制药工程专业,又是出身心理咨询精神疾病治疗的家庭,对于人的心理操控相当熟悉,私下研究精神类药物也完全可以做到。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突然出现搅动安稳现状的人真的是严诚,那意味着,那些药,很可能是严诚研究并且给迟行堰的。
那严诚和迟行堰之间的联系,起码从两三年前就开始了。
江枝惑从那些药物入手去查严诚,中午,迟茸自己在学校食堂吃饭。
食堂里人多,吵吵嚷嚷的,迟茸临吃完饭的时候手机“叮”响了一下。
江枝惑:吃完饭了么我马上回去,没吃等我一起。
迟茸:“唔”
迟茸看看自己吃了一大半的餐盘,喝了一大半的水杯,抬手打字,“没呢,我等你。”
江枝惑:
江枝惑:吃了就算了,给我打一份带回去。
迟茸:“”
大尾巴狐狸怎么看出来的
他扁扁嘴,发消息询问,那边回过来个微笑。
江枝惑:自己猜猜看。
迟茸:“”
他才不猜呢。
迟茸放下筷子起身,食堂人多,等他吃完再去,好吃的饭都被打完了。
他去打饭,回来感觉也不太想吃了,留点肚子还能陪江枝惑吃一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自己带的保温杯,水是温热的。
一口下去,一股说不出的腥苦味倏地直击脑神经,带起股熟悉的反胃感。
“唔,咳咳”
这是,那个药味
迟茸拧着眉呛咳几下,瞳孔一缩,低头看去。
他吃了那么多精神药物,不会认不出来。
苦的令人作呕的土腥味,不管药换了多少种,这股腥味一直没变。
这么重的味道,估计兑进去的药剂浓度不低。
那个人就在这里,就在食堂里
迟茸猛的抬眼搜寻,心脏砰砰跳起来,又虚又快。
食堂里人太多,他四处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