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晔抚着她的脸,手指冰凉得吓人,“你对我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我而死,那不是我第一次听这句话。上一次听,是在大哥去世的时候。也许是我的存在的确给他压力,我不知道。他对身边的世界总是过于温和乃至优柔寡断,谁也看不出他的心事,包括对我。总之,来自深石高层的不看好,三十多年压在他身上的重担,以及他和女友不被家族接受的恋情,让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和女友双双自戕。
他停了停,轻声,“也因为他的死,他时候出发去迷迭港,对不对”她将下巴搭在他肩上,贴在耳边问,呼吸急促而微烫,显示出她的期待。
沈时晔心中巨震,脚步猛地停住,缓了几秒钟,回首望向潘师良时,眼神意外且茫然。
潘师良似是早有预料,老神在在地朝他一鞠躬,“小姐少夫人醉了,不知怎么,以为回到了埃及。”
沈时晔从意外到茫然,从茫然再到狂喜。顾影还贴在胸口催他,“我们去约会,去约会呀好不好”
她醉酒已深,所以回到了最爱他的时候。
第74章
chater 74
顾影赤足跟着他跌跌撞撞,足踝上的金链随着错乱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响。被沈时晔推倒在床上时,身上睡裙已被剥了一半,露出雪白的线条。被深深地吃了一会,惹得她呼吸凌乱,胸口起伏如杯中摇晃的牛奶。
她脊背被吻得出了汗,但这样的荒唐旖旎,不妨碍她惦记着邀请沈时晔喝酒。细软的手指摸向床头柜上的酒瓶,半道上就被沈时晔人赃俱获,“你不能再喝了。”
“那你喝。”顾影催着他,然不再说话。
落地钟敲过了九点,沈时晔陪着切了三层的翻糖蛋糕,掐着点向黎宛央告辞,理由是那家蛋挞店十点钟就要打烊。
他当然可以故技重施,将烘焙师请回半山。但是顾影点名要的东西,当然是他亲手买到才算有诚意。
“去吧。”黎宛央宁静地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儿子,抬手为他理了理衣领,“少喝点酒,珍爱自己。”
孩子长大了、远离了,她越来越管不到他们,又总是牵挂着他们有什么不好,难免伤感。
“已经戒了。”沈时晔语气亦温和,说的话却是平地一声惊雷,“在准备要孩子。”
黎宛央“你算了。”
她忽然不想看自己的斯文败类大儿子了,抵着额头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幻影经兰桂坊驶向中环街角,烘焙店内光线温暖,路人停下来看豪车,看着后座气质卓绝的男人下车走进去,片刻后,提着牛皮纸袋出来,另一只带着江诗丹顿腕表的手懒散拢在兜内,“快快快,我们还要出去玩的。”
她选的那种甜酒是给小朋友喝的,沈时晔不怎么感兴趣,拔了木塞,用瓶口抵着,半眯着眼问她,“帮老公醒酒好不好”
红酒瓶口纤细,顾影勉强能接受,但酒倒得太多,同样很受不住。
她咬着指腹,无措听了半晌吮吻的水声,忍耐了一会,面色绯红地带出哭腔。
沈时晔用她做醒酒器,就着饮了一口又一口酒,覆去她耳边,磁性的嗓音全哑了,“宝贝好甜。”
他半张脸都被打的药盒,将里面的白色药片吞下,脸上没有表情。
他一定会看到这段影像,这样,他就会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孩子。
沈时晔的确看到这段影像,不过此时已是六个小时以后,远处的维港晨光熹微,金灿灿的太阳光如碎金铺满海面,合拢窗帘的室内却一片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