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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眷顾之人,是没有立场劝我的。”

    聂东煜尚且不知自己有个儿子在骆诗曼肚子里,真真切切地迷惑不解起来,追在后面问,“你在说什么”

    沈时晔出门对着竹林抽烟,他本是酒瘾烟瘾都控制得严密的人,却在一夕之间沉疴入骨,谁都劝不住。

    潘师良这几日从心痛、惊怒再到破罐破摔,已经被迫接受了他家少爷的颓然不振。老人家被气得赌咒发誓,再也不管他的事,此时却站在沈时晔身侧,满目怆凉惊痛。

    沈时晔弹了弹烟灰,“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少爷,我刚刚在这儿遇见了顾小姐。”

    沈时晔怔然,在意识到之前,指间一松,香烟夹着红星簌簌落进了竹林下方湿润的泥土里。

    近来在他身边服侍的人都知道,顾影的名字提不得。半山的别墅一重一重落了锁,谁也不许进去。阿良不知是老糊涂了,还是有意为之,一开口,就触及了他心底的禁忌之地。

    沈时晔疲倦地用指骨抵了抵眉心,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她还好”

    “她”阿良欲言又止,“要不,你去看一眼吧。”

    聂西泽今日宴请一位和他合作多年的德国教授,因对方表示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感兴趣,便特意定在了这处茶楼。

    顾影在家里闷了几天,被聂西泽三令五申带出来透气,顺便也帮他打下手。她去前台和总厨确认了菜单,走回包厢时,竹影斑驳,映在她白皙的侧脸上。

    春光正好,她走在美丽的光彩中,不知有人正带着满身萧瑟风霜,一步步逼近她。

    “顾影。”

    她愕然,回过心,蔓延至身体深处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沈时晔一寸寸地看着她的身体,如同自虐。按在她细瘦肩膀上的双手,不可遏制地一阵阵发颤,一股锥心之痛瞬间穿透了心脏。

    他不能想象,顾影是被他家里人虐待过了,又带着这一身的伤为她的母亲下葬。

    痛意循环往复,他难以呼吸,一阵窒息感铺天盖地。

    他一直以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送走旧人,迎来新人,他总有好起来的那一天,如今才知,是他低估了情之一字。

    沈时晔深深地吸气,缓慢地呼气,心脏变成了一枚腐烂的果实,萎缩着、蜷曲着,连接神经末梢,再也舒张不开。

    他是爱神的病人,沉疴入骨,再也好不起来了。

    辜负了她,天父要罚他用一生来赎罪。

    顾影恼恨得气喘吁吁,眼眶、鼻尖通红,恨沈时晔连最后一丝体面都不给她留。她用双手不停地推搡着他,脚尖膝盖踢着他,拳打脚踢,在他永远笔挺的西裤上留下一道道神,拜托,这种冰凉的枕衾坐起,大口喘着气,掌心死死按住急遽跳动的心脏,告诉自己,那只是梦。

    可是丽然提醒他了,这不是梦,在别人眼里,她和西泽就是天作之合,像一棵枝干上的花,永远生长在一起。

    他缓了很久的呼吸和心悸,久到丽然都觉得古怪,才说,“好。”

    分别时,丽然给他留了地址,邀请他得空时来生物所做实地考察。

    于是他得到她的新地址。

    几天后,顾影收到一只包裹。她以为是器械之类的东西,举着剪刀三下两下拆了外面的牛皮纸,掀开木盒,打开旧报纸,猝不及防地看见一支手表。

    是那只跟了他很多年的百达翡丽星空天文表,在半山,他扣在她的手腕上,指骨根根圈紧,不让她摘下。

    五千万,你要还到下辈子。

    记住时间,钟表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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