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老师你快上去看看他吧,我带你上去。”
看老人还在忙活着,苏砚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自己拎着水果往楼上走去,右转第一个房间就是秦勉住的。
门关着,苏砚屈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又敲了两下。
还是没有回应。
苏砚尝试性地握住门把手,一拧,轻松打开了门。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主要是一张木床,还有简陋的桌椅,连个衣柜都没有。
木床上面还没有床垫,只铺着一张凉席,下面就是床板,看着就很硬,睡起来应当也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从小生活优渥的秦总是怎么适应得来的。
秦勉就躺在床上,闭着眼,微蹙着眉,俊毅的面庞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冷汗,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被子,手背上浮现明显的青筋。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男人干燥的唇轻微翕动着,像是说梦话,但声音又太小,听不清。
苏砚把那袋苹果轻放在靠墙的桌子上,走近了些。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忽然鬼使神差一般,弯腰俯身凑近了些。
这回他听到秦勉梦里在喊着什么。
“阿砚,别走”
“我错了,别抛下我,阿砚”
嘶哑的嗓音,低低的,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般,不停地恳求着。
感情中先爱上的那一方,似乎总要卑微些。
苏砚如湖水般平静淡然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异色,他不想再听,刚站直身体,正陷入噩梦中的秦勉却突然醒了。
睁眼的瞬间还有些茫然,他看着苏砚,嗓音烧得又沉又沙哑“阿砚我在做梦吗”
“不是。”苏砚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呈现病态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回答。
说罢,他转身拿起桌面上放着的热水壶和杯子,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秦勉坐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干涩的喉咙才缓和了些,指腹放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处揉了揉。
不过,他的心情看起来倒是不错,因为苏砚的到来。
“校长让我过来的。”苏砚解释。
秦勉自动忽略了这句话,他扫到桌面上放着的红色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苹果。
“有点饿,能给我削一个苹果吗”
苏砚嗯了一声,大概考虑到对方是病号的缘故,难得没有拒绝,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红苹果,正要开口,秦勉就说抽屉里有水果刀。
他拿出水果刀洗干净,坐在椅子上专注地削着苹果皮,干净修长的双手赏心悦目。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再次变得微妙。
就算不抬头,苏砚也知道秦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随口问了句“你身体不是很好,怎么突然生病了”
秦勉咳了几声,嗓音虚弱下来,病怏怏有气无力的“大概是着凉了。”
苏砚扫了他一眼,身强体壮快一米九的男人,此时像弱柳扶风的林黛玉一样。
心道我看你不像是着凉了,倒像得了什么大病,半死不活的。
确实是着凉了。
那天傍晚从苏砚那儿离开之后,秦勉就冲了一晚上冷水澡,半夜又站在窗边迎着夜风吸了好几根烟,才让躁动的身心安分下来。
这第二天就感冒了,后来又变成发烧。
这三年里他也没少折腾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