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胡桃正了正头顶的乾坤泰卦帽,绽着红梅的双眼微眯,看向身侧的阴暗小巷, “有麻烦喽”
少女素白手指来回翻转,在掌心握出一个往生印,赤焰四起,挡住来者的袭击。
火焰散去,胡桃的手中多了一柄长枪。
这是往生堂代代相传的武器,虽然大部分时间被她用于扎捆亡灵和丘丘人,但武力值依旧不容小觑。
躲在暗处的敌人知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干脆不再躲藏,从巷子中走出,冰冷的双眸像是冬日水潭凝结的坚冰。
冷酷而纯粹,傲慢且锋利。像是一柄从铸成起就没有剑鞘的利剑。
胡桃毫不怀疑,倘若自己挡了他的路,刚才那一支水箭会从她眉心穿过。
掌中火焰的温度尚未褪去,手里的长枪像是一股炙热且不容忽视的鲜血,注入了这荒凉贫瘠的土地。
她垂眸看了看对方腰间的水神之眼制式,回想起了前几日总务司发的简告至东武者蓄意破坏黄金屋,望诸位民众提高警惕。
依照对方能大闹黄金屋的实力来说,刚才那一只箭绝对不可能是失误。
既然不是失误,那就是故意的了,对方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但这样一来,胡桃对于小巷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就更感兴趣了。
她搓了搓手,兴致盎然的向前倾身, “不知这位小哥是否”
对方没等她把话说完,利落的转身回到小巷内, “虽然很想和你切磋一番,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哎”看着对方的背影,胡桃动作迟缓的眨了眨眼, “还真是个怪人。”
往生堂的主要业务是丧葬,直白一点就是收活人的钱,办死人的事,尽可能的要两方都满意。
也正是因此,往生堂的堂主经常能遇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对人类生命力的深浅也极其敏感。
刚才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十分年轻,但生命力却少的可怜。
就像是一个刚吹好就破了个洞的气球,虽然这个洞算不上大,但迟早会让气球变得干瘪。
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将洞补起来的打算。
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胡桃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到时候多问问钟离好了。
晃晃脑袋,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清空,胡桃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刚才两人的短暂交锋并没有避开其他人,不惹强敌,这是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从生下来就明白的道理。
虽然因此少了几分乐趣,但找到任务对象的时间却缩短了不少。
手中的长枪被拿来临时充当登山杖,胡桃蹦蹦跳跳来到的了贫民街的最高处。
那里能俯瞰整个横滨,也能看见最美的夕阳,更能见证最恶的人性。
在霞光终于施舍到这个地方时,胡桃正一脸严肃的托着下巴,看向颓废的坐在她面前的男人菲茨杰拉德,组合的现任首领。
对方披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布,胡子拉碴,本该熨烫妥帖的西装如今勉勉强强的有个衣服的模样。
口中来回反复的说着天桥下乞丐讨钱的话语,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像是一具空壳。
过了许久,菲茨杰拉德叹了口气, “这位小姐,你挡着我讨钱了。”
“哦”胡桃恍然大悟的退到一旁,嘴里嘟囔着失敬失敬。然后找了个新角度继续盯着菲茨杰拉德一言不发。
没了人挡住那一丝丝斜阳,菲茨杰拉德将左手放在膝盖前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