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那刺客会不会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凶手仍在平西郡王府内”
张德瞅闻言笑了笑“大头你想得复杂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离奇案件,只要逮住那个叫啊柴的吐谷浑人,一切自然明朗。”
“兄长为何断定就是啊柴呢”
“你们的王在宗主国为人质,而你们这批人又心怀壮志,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何乐为瞬间醒悟,这确实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测。
“兄长的意思是,想要杀害慕容顺的是啊柴”
“大致如此,此事让上面极为不满,所以才调动我们兄弟出马。若明日仍未能抓到真凶,连我这老骨头也要受罚了。”
何乐为无法透露费听阿勒背部受伤的事,以免暴露真相,但他几乎确信真凶还在府中。毕竟,都水监已对整个慕容顺宅进行了严密搜查,除去逃脱的费听阿勒,再无人离开过此处。
然而,他又该如何说服张德瞅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何乐为对着张德瞅坦诚相告“我和兄长一见如故,兄长又真心待我,我就直说了,希望兄长勿怪,我认为真凶仍然在这府中。”
张德瞅惊讶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何乐为遂将腰间的木牌当作兵器,模仿慕容顺当时的防守架势。
“兄台,假设你的刀深深砍在我肩头,依据伤口深浅及出血状况判断,刀应该嵌入了肌肉骨骼之间。此刻,慕容顺若反击刺向袭击者,最可能刺中的位置会是何处”
何乐为模拟了一下,将张德瞅的手按在自己肩头,继而手持令牌比划在张德瞅的腹部位置。
“兄弟,你身经百战,若是腹部遭受创伤,必然会导致大量出血,设想一下,若换成是你,能在这种状态下支撑前行多远”
“目前都水监的同僚们已排查至哪一坊通过距离估算,或许能推测出凶手可能的藏身之处。”
张德瞅眼神一亮,随后笑着回应“没想到啊,何乐为你心思如此细腻周详,看来县衙派遣你前来此处并非偶然。然而,这些我们早已考虑并按照此法推断,这才追踪到了东市。”
何乐为摇摇头“照这样的情形来看,刺客受到如此重伤,恐怕难以支撑到东市,但她却的确到达了那里,这暗示了什么呢”
“是否说明她的伤势其实并不像我们预想的那样致命”张德瞅猜测。
何乐为点头赞同,却又再次摇头“有可能伤势并不重,但也可能是伤到了其他部位,比如她用手抵挡住刀锋或紧握住了刀刃”
张德瞅豁然开朗,但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如果是以手阻挡或是抓握住刀刃,那么出血量应当大幅减少,不可能在王府内留下如此大量的血迹。况且,离开王府后,血迹反而变稀疏,表明刺客途中进行了止血或包扎处理。”
何乐为最终触及关键,他指向房内的香炉对张德瞅分析道“之前兄台让我查看香炉,里面的香灰少了一半,所以,王府内部难道还存在内应吗”
“如果不是有人帮忙止血或包扎,受伤的刺客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逃离王府”何乐为追问。
张德瞅作为军中顶尖的斥候,因刺探敌情时腿部受伤致残,听闻何乐为的分析,自然高度重视。
“你这小子脑筋真灵光,这样一来兄台我可就不用挨鞭打了”张德瞅情绪激昂,立即命令都水监的人行动起来“快去,把王府里所有的人全都集合起来,无论男女,一个都不能遗漏,若有逃走的,一律视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