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怡待他的态度冷冷淡淡的,全然没了做丫头时的热情,这叫陆临初一点兴致都没有了,随意关切了几句,就回了牡香斋。
刚入寝房,就见楚怀夕独自坐在床榻上啼哭,听她嘴里喃喃念叨着“父亲”,陆临初便知,她该是知晓了父王流放楚青禾的事。
压着步子缓缓行至床前坐下,静静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会差人照顾好令尊,不会叫他有任何闪失。”
楚怀夕泪眼婆娑“可北地苦寒,家父如何受得了那样的艰辛。”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临初劝道“唯有等父王的气消了再缓缓图之。”
经过云苓之事,他实是没有勇气再为了一个女子与整个家族为敌。
“可”
楚怀夕有些不甘心,只是话才出口,就被陆临初冷冰冰的打断“你父亲我会尽力保他无虞,你的事我也会再想办法。”
他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怀夕终是不好再开口相求。
默了片刻,才柔声问道“世子心里可有小女”
“你为我付出至此,我心里怎能没你”
陆临初肃声说道“若是心里没你,我又怎会将你带回府上。”
“有世子这句话小女就满足了。”
楚怀夕依偎进他怀中,想到王爷王妃的绝情与狠心,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定不会叫父亲白白受了这屈辱。
云都城
傅家庭院内,蒲氏站在女儿的闺房中,看着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屋子,心里好一阵伤心落寞。
“老爷派出去的人可打听到淑儿的下落了”,她目光呆滞的问涂嬷嬷。
涂嬷嬷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臭丫头。”
蒲氏难过的默默哭了出来,一边捏着帕子擦拭眼泪,一边诉苦道“她当初要是听了我的话,乖乖嫁入漓阳王府,如今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风光体面。”
“天有不测风云,终究是二姑娘自己选择的路。”
涂嬷嬷苦劝道“眼下也只能盼着二姑娘能寻到姑爷。”
“寻他作甚”
蒲氏怒道“身为行伍中人,贪生怕死,连累全族,难不成还想搭进我傅家”
听及于此,涂嬷嬷也不敢再接话。
主仆二人在屋子里又转悠了一圈,便见外院的女使来报“夫人,陛下召见老爷和夫人进宫,老爷差奴婢来请夫人。”
“陛下召我和老爷进宫”
蒲氏一脸诧异“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召见我们夫妇作甚”
涂嬷嬷狐疑道“会不会是陛下觉得冤杀了宋家满门,害得二姑娘遭此横祸,心里过意不去,想要补偿傅家”
“你这样说倒是有可能。”
蒲氏越想越笃定“宋家好歹也是功勋人家,姑爷还与陛下是八拜之交,陛下实不该那般心狠,当日别说是满朝文武,就连漓阳王府也那般苦苦哀求陛下,怕是陛下自己如今幡然悔悟了。”
念及于此,她连忙吩咐涂嬷嬷“快去将我那雨花软锦做的礼服寻出来,我得打扮隆重些方好入宫见驾。”
几人匆匆忙忙的回到主院里,好生捯饬了一番,直到傅平差人再三催促,蒲氏才舍得出了门。
坐上马车,傅平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听了继室的分析,他却是一点不赞同,隐隐的感觉到是次女出了事。
果然,等着入了宫,蒲氏满心欢喜的刚随他进入养心殿,惠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