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依然英俊帅朗但衣着大不同。
简约华贵的白缎修身锦袍变成了一身半旧青色长衫,精美玉冠也变成了随处可见的儒生巾,脸色苍白的吓人,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过来。
江落雁一阵头晕目眩,娇柔身躯哆嗦成一团,根本不敢对视那双眼睛。
她已认出,半旧青衫、头戴方巾的打扮正是去年九月二十八日李隆观中毒时的装束。
眼前的李隆观不是少爷,而是真正的李隆观。
这是他的魂。
怪不得被牛头马面抓来冥府阎王殿,李隆观告状了
“呜”地一声,江落雁瘫软在地捂着脸大哭,惊恐与自责如同滔天巨浪砸在心头。
恍惚间也没有听清李隆观怒吼了句什么。
“肃静”
突然一声怒吼震地江落雁浑身一颤也止住了悲声,哆嗦着抬头看去,这才看到一张泛着铁色幽光的宽大桌案前站着一个鬼官。
头戴乌沙,一身官袍,样貌奇丑无比,两只圆眼冒着追魂锁魄般骇人光芒。
一手提笔,一手托书,官袍之下竟空荡荡没有双腿双脚,只有一团黑色火焰托着高大身躯。
“阎王殿里岂容尔等聒噪”
鬼官怒冲冲瞪着江落雁,两只圆眼又扫向李隆观,“再敢无礼不要怪本判官大刑伺候”
那边,李隆观老老实实地跪好,向上抱了抱拳。
这边,江落雁也勉强撑起身体低头默默流泪。
就听那判官又喝了一声,“恭请阎王驾临”
黑漆漆无边无际的大殿两侧立刻传来“威武”之声,仿佛黑暗中藏着无数鬼兵。
隆隆“威武”声回荡,江落雁身躯又抖了抖,大着胆子偷偷看向书案。
就见书案后鬼气森森的宽大铁椅上突然冒出一团黑火。
黑火越烧越旺似乎要燃尽人世间所有罪孽。
终于,火光渐渐收敛凝化成人形,铁椅之上出现一身黑光蟒袍。
阎王爷长得什么样子,江落雁根本不敢多看,身躯再次颤抖不已。
啪地一声脆响俨然是惊堂木的声音。
“堂下原告何人”
铁椅上传来的威严声音并不大,却在整个大殿中回荡不已。
就听那边李隆观朗声说道“启禀阎王,在下大虞国南江道江州府城外李家村人氏,姓李名隆观,本是大虞国江南十二道三十六州钦差巡察使。”
“所告何人”
“状告大虞国沈煜、江落雁主仆二人。”
“所告何事”
“沈煜、江落雁主仆二人阴谋设计暗害在下,以秘法夺舍在下身躯。”
“嗯竟有这等事”
“在下所言无半字虚言,求阎王为在下做主”
“被告怎么只抓来一個”
显然阎王这话是问判官的。
江落雁心里也很好奇,偷偷看向奇丑判官。
就见判官面向铁椅躬身道“回王爷,那沈煜夺舍李隆观,生死簿上乱了寿元天规,以至于牛头马面找不到沈煜之魂,故此只拿到了江落雁。”
“原来如此。”
阎王点了点头,猛地一拍惊堂木,“咄被告江落雁,岂不闻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你主仆二人如何暗害李隆观、阴谋夺舍,还不从实招来”
江落雁身子一软伏地叩头,痛哭道“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