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希尔起来跟海东青进厨房,厨房台面多了许多食材。带血的大块猪排肉,新鲜粉白的鸡蛋鸭蛋和更小的鸟蛋、码得整整齐齐小山一样高的腌鱼腌肉香肠、几罐装得满满的调味香料、一整只伊比利亚火腿、砖头似的奶香味十足的上等黄油和古老优质的afuega039 itu 乳酪,各种口味的果酱和坚果酱,好几瓶红酒和柠檬酒,关在笼子里扑腾的活鸡,养在水缸里的几尾鱼,琳琅满目,丰盛得好像进了童话故事里的天堂。
海东青拍拍火腿,又晃晃装满香料的玻璃罐“看这色泽,闻闻这美妙的香气市面上可很难买到那些贵族老爷的管家都是从生产火腿的人那儿订购,做好了直接送到他们的城堡厨房。”
塔希尔呆呆地看着堆积的食材,这些新鲜或昂贵的食材无一不散发着美妙的气味,或者说,金钱与权势的味道。
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把落进监狱的父母捞出来,轻松得像吃饭喝水,他可以包养多到数不清的漂亮小妞,可以任意地挥洒金钱讨苏檀的欢心,然后予取予求。
他不敢相信苏檀是那种贪图钱势的人,但是事实摆在他面前,苏檀在与卡耶塔诺畸形的、绝不会被世人承认的禁忌关系里攫取了莫大的好处,光一整只伊比利亚火腿就是普通人家十年也不敢梦想的美味。
海东青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上个月他送来的都吃完了,今天总算又送来新鲜肉了,我看瘦得跟马戏团的猴子一样,多吃点,吃好了才长得胖。”
塔希尔没有马上可以大吃大喝的喜悦,他想到的是苏檀平静的面容,他细嫩的没有硬茧的手,他身上特殊的清淡又柔和的苦药味,清冷得令人着迷,宛如深藏在林中与草药相伴的妖精。今天混入了令人恶心的气味。
卡耶塔诺对苏檀做了什么两个男人要怎么做那种事啊
“海东青。”苏檀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杀一只鸡,把蘑菇洗了。”
海东青兴奋起来“老爹你要做菜了”
若有若无的嗯了声,海东青马上行动起来,拐了下塔希尔胳膊“快去烧水”
塔希尔回过神来,抱柴烧水,看海东青搓洗新鲜的蘑菇,再搬出一门大蒸笼搁在锅上,放了七个鸡蛋和鸽子蛋进去,再搬出块磨刀石泼水磨快菜刀,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海东青磨好菜刀,拉出一只木盆,招呼塔希尔过来帮忙,抓出笼中的鸡迅速关门,把鸡摁到盆里,拔了鸡下巴的一点毛,快准狠对着鸡脖大动脉就是一刀,倒提起来慢慢放血。
“弄瓢水来。”
塔希尔掀起蒸笼,舀满满一瓢水,照海东青的吩咐慢慢把鸡毛全打湿,鸡血放净后,海东青将两条腿绑起来挂上,清洗了木盆,等着锅里的水烧到冒大泡,打了一盆,将鸡浸在水,预备去毛。
鸡毛褪尽,破腹去掉内脏。洗净的香菇把碗挤得满满当当,蒸笼里的鸡蛋也熟透了。海东青用锅铲撬起蒸笼盖,蓬勃的热气喷涌而出,厨房里满是雾气。
等待高温水汽散去的时候,海东青将猪排骨剁成块状,完活后再转去蒸笼前用两根棍子夹起鸽子蛋放进冷水,塔希尔新奇地看着他用的工具,想不到两根棍子都能如此灵活地夹住圆溜溜的物体。
夹完鸽子蛋,他又夹了两个鸡蛋浸在水里,接着把剁好的猪排骨丢进滚水煮到滚出血沫,捞出热气腾腾香气初显的排骨肉,如是才招呼苏檀“老爹做好了”
塔希尔看着堆得满满的排骨肉直吞口水。
“来了来了。”苏檀的语气慵懒,姗姗而来,“这水还留着干什么,倒了。”
于是另起烧一锅新水,将鸡与排骨与香料倒锅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