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残垣断壁,弟子们还来不及修缮,此时余留下一小撮人,正从事搬运。
江袭黛在一旁静静看了会儿,她的衣裳颜色招摇,人又极为出众,四周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只是在魔女面前跑是来不及了,还不如卖傻求保命。
那些搬运碎石的弟子如喧哗的鸟群一般,丢下手中的活计全部聚集在一处,紧张地回望这个女人。但一旦站定,便没有人再出声,好像都在努力降低自己引起她注意的可能。
“你们阁主人何在”
轻风之中,江袭黛开了口。
一个管事的弟子颤抖地跪下来,害怕地答道“阁主去浩然宗了,不在这里。”
江袭黛感受了一番,确实未曾捕捉到那人的任何气息。
“是吗”她不由得皱眉,旋即又松开,勾着唇一笑“那就劳烦诸位先留在此处了。我这就去一趟浩然宗。倘若没见着人,休怪我取你们性命。”
红衣女人的笑容很娇艳,像是桃花盛开在春风里,但四周的门徒见了却愈发瑟瑟发抖。
江袭黛抬手便下了一道禁制,如同画地为牢一般,圈住了揽月阁这一小处。
随后她便雷厉风行地揪起燕徽柔,一路踏上风脉,朝着浩然宗的方向而去。
浩然宗也是如今修仙界不可忽视的宗门。而它成立时年较短,也仅仅比杀生门早上一段时间,资历暂新。
宗主谢明庭是个很厉害的人,短短几十年之间,便能将宗门发展至此,跻身于四大道门之一。
虽然分了四大道门,但浩然宗宗主与揽月阁阁主私底下有些往来,倒也正常。
都是正道仙盟的人嘛。
燕徽柔被拎得多了,竟也慢慢能在天上的大风中睁开眼,逐渐适应起来,她见江袭黛仍然心不死地掉头去浩然宗找人“您今日是非得”
声音淹没在风里。
江袭黛默念了一句话,禁住了那丫头的嘴。
燕徽柔努力扯了扯她的衣袖,一攥入手心便不再松开。
江袭黛发觉自己的衣袖被越揪越紧,手臂那一处勒得有些生疼了,像是要把这布料豁开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徽柔终于能说话了,她轻咳了几声,“我只是想问”
“您这一次过去,是打算负着伤再打一架吗。”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能赢回门主内心想要的吗”
燕徽柔难得语气紧了些许,或许是生怕江袭黛再封了她的嘴,紧赶慢赶多说几句“抑或是说,您这次是想去杀了她报仇雪恨”
听到“杀了她”这三个字,那双桃花眼微微一怔,流盼过来。
这个场面,江袭黛曾经想过很多。
也许的确动过杀心。
但冷静以后并非本意,内心深处总有一种酸涩的情感。
她本就不是个招人喜欢的人。
这一剑下去
好像茫茫一片尘嚣里,藏在她记忆深处的片缕温柔,再也没有留下什么了。
燕徽柔偏头问“那么是打算当面对峙吗”
“您是有想问她的话问完了就心甘情愿了”
“并非,”江袭黛脸颊的青丝被风吹起,她皱眉望着前方,心里却浮出来一种无所适从的空茫。
她会来一趟揽月阁,绕不开“李星河”这个因素。
光论这件事,与展珂关系是不大的。
但是江袭黛来了,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