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在我旁边。”温潼手一伸,就摸到了松松热乎乎的耳朵。
松松就睡着他旁边。
这让温潼不那么害怕了。
听着噼里啪啦,即使在高层,依旧震耳欲聋的雨声,温爷爷莫名的心慌,他有点后悔让温潼回家了。
雨实在太大了。
“最近和傅明义联系了没有”
温爷爷住院这几天,温夫人带着温希回娘家祭拜,这会儿才回来。
温夫人打着方向盘,拐弯进入宗行路
路旁有一条面积不大的河流,原本河水很浅,连续的一个月的雨水,也慢慢涨起来了。
“傅叔叔最近很忙。”
“他当然忙啊,如果不忙的话也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和地位了。可我听你爸爸说,今天上午他还去医院探望了你温爷爷。”
“你要比之前更上心了。”温夫人不无担忧,“在海滩上发生了那种事情,傅明义很难不对你有隔阂。”
“其实这也不完全算是一件坏事,至少让你看清了他的为人,他确实是一位谦谦君子。”
温希敷衍地嗯一声。
雨越下越大了,刚被雨刮器刮过的玻璃很快变得模糊,温夫人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语气里的敷衍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开车。
从车窗隐约能看到一个拾荒老人披着塑料袋沿着河边走。
“万一河水漫了,这人不就没命了吗”温希自言自语。
“你个死孩子,别说晦气的话。”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看这条河都多少年没有涨这么高了。”
温夫人往河面瞟了一眼,水位已经略高了,而且还正随着暴雨上涨着。
温夫人有些慌了,一时没留意前面的路,咚的一声,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她头差点没磕在方向盘上。
她让温希在车里坐好,冒雨去看。
伞成了无用之物,雨水从四面八方打在她身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温夫人勉强才看清一块石头卡在她车轮底下。
她一个人弄不出来,又让温希下车帮他。
正用力的温夫人发现温希松了手,她道“快点用力啊。”
“妈,妈。”温希声音发抖,“你快看。”
“看什”温夫人戛然而止。
河水冲垮了河堤,那个拾荒老人瞬间被卷进水里面。
发生的太快了,温夫人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他喊了救命。
而这时,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脖。
“上车快上车”
“马上就会淹到我们家。”温夫人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温希说,“不能回去了,不能回去了。”
他们家在河的下游,河堤被冲垮了,这么大的暴雨,很快会淹到他们家。
温夫人几乎是凭着一口气倒车调头,然后猛踩油门往回开。
“妈、妈”
看着飞速奔流的河水,温潼忽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
温潼还在家里。
画室变成暖黄色的,装饰品都没有了,只剩下眼前的一幅画。
温潼揉揉眼睛,他不是在家里和松松一起睡觉吗怎么又到画室了。
下面不是椅子,而是两条腿,他正坐在别人的腿上。
胸膛和脊背贴在一起,他正对着画板,一只手被人握住。
“叔叔”
没有人理他,温潼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傅明义抱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