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呼吸微滞,捂住脸控制不住的想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用手抹了抹眼尾又接着笑。
泪眼朦胧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了顾沉也在笑,可能是太模糊了看不清,竟生出一些温柔感。
好像高不可攀的冰山融化,笑得很好看。
这绝对是看错了。
白桃晃了晃脑袋,就看到顾沉重新戴上军帽,虹膜覆着冷淡的灰,修长的手递到他面前。
“我们回家。”
白桃晕晕乎乎的被顾沉牵走了。
不是像牵着狗那样牵走,也不是像拎着猫后脖颈一样拎走了,而是手牵着手,像一对真正的恋人那样坐上了独属于元帅的悬浮军舰。
军舰内部全是各种复杂精妙的机械,毫不夸张其中有各种高射线炮的按钮,感觉稍微不注意碰到就要扫射风都了。
白桃脸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紧张到精神体小猫都控制不住的飞出来趴在头顶,虽然现在已经从小猫崽变成大成猫了,但大三花炸毛到尾巴夹得紧紧的,耳朵使劲向后飞。
他就好像戴了个毛绒帽子,小猫圆滚滚的侧面肚皮不断蹭在顾沉冷硬的军装上,被戳进一个软软的小坑。
白桃感觉自己刚被咬过的肚皮又开始不自在了。
他也这才知道顾沉的手看起来冷实际上烫得惊人,明明都是男性的手可对方骨骼大了一大圈,手指很长很有力量,牵手时指节相互勾着,总觉得酥酥麻麻的很痒。
属于顾沉的体温不断贴着皮肤溢出来,他们坐上了车顾沉的手也没松,甚至攥得更紧了。
即便知道顾沉一定是故意这样让别人看到白桃仍然浑身都不自在,他从小就娇气,很不适应和其他人亲密接触,所以这么大了都没有恋爱经验。
现在突然一下子结了婚,他努力想忽略身边这个人,然而顾沉肩膀很宽自带的压迫感太强,以至于军舰座位都变得逼仄起来。
更让他无奈的是军舰实在太快了,几乎眨眼间就停了,而且从外部是看不到里面情况的,顾沉说要回家,难道是去重兵把守的元帅府据他所知元帅府好像位于城市地下。
白桃不太想去那,太压抑了总觉得有去无回,想走都难。
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车,白桃假装揉眼睛,状似无意的将手错开抽出去,顾沉的手确实离开了,白桃手心却多了个凉凉的红本,上面写着房产证三个大字。
嗯
白桃一抬头就看到了当年那种熟悉的路灯,形状像一朵云彩,只不过这支路灯不是顾沉告白的那个,而是位于更加熟悉的地方。
眼皮控制不住的再抬了些,一幢米白色的三层小别墅出现在视野里,别墅不大但异常温馨,门口那棵熟悉的遮阳梧桐树还在,秋千也还在。
圆形拱门下的台阶边缘也都是圆形,是他小时候贪玩容易撞到,爸爸特意在一个下午慢慢磨的,妈妈在院子里种满了他爱的草莓,此刻地上骨碌圆的粉球长得正鲜艳,当时他就坐在梧桐树下荡秋千喝草莓奶昔。
这是他从小生活到大,每一块地砖都用心呵护过的家,在父母失踪后早就被收走拍卖了。
这几年小区地价一涨再涨,即便以他现在手里的钱想余出来购买也很吃力,现在不但被买回来了竟然一丁点都没有改变。
白桃睫毛不停颤动,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狂喜浮现心头,他立刻回头去看顾沉。
“介意我住进去吗,”顾沉掌心多了枚钥匙,银白钥匙折射出光,让他俊美到有些诡丽。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阳光拉长,以前站在这里的顾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