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人情世故的社交寒暄后,靳知恒递给她一杯香槟,“要不要去外面透风”
迟漪凝眉,略带犹疑的眼睛望他“什么”
“透风,不去拉倒。”
“当然去。”
她早就想脱离这无聊至极的地方。
宴会厅顶上悬挂着数十米水晶吊灯,灯辉如织,洒落在衣香鬓影间。她行路匆匆,并未留意错身而过的一行人正着整衣装,正肃面容隐蔽地提起东寰某位。
两人沿着走廊往室外的花园泳池走,行至一半,迟漪才猛地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透风,一种衰迅顿生警钟,她眸光微眺不远处的两名青年西装革履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迟漪感觉自己眼皮在颤,且是右眼。
但躲避自然是无用功,脑中灵光一闪,她垂眸睨过自身,这条礼裙是她刻意挑的,搭配披肩自然淑女端重,可若剥去披肩,借着月光以及她妆容上故添的小巧思,那便又是另一回事。
待人越来越近,她才看清这位传闻中的细蒋生en。
是一张东方面孔,五官还算精致俊雅足以比过娱乐圈的男星,可皮囊一物,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另一位皮相骨相绝色的。
唯独有一点,他的肤色很白,是近乎于病态的白,也就是说这人或多或少可能身体不好。
不过很快,迟漪确认了他的这份病态来自于他行路时微坡的腿。
即便蒋绍恩在正常行路时其实与旁人无异,可一旦要站立,他的左腿总会以极微小的弧度颤动一下。
敢情迟曼君打的是这个算盘花瓶男配她这个花瓶女,谁也不吃亏。
迟漪忽然觉得口鼻间一口气不上不下闷堵着,她抬手捋动被风拂过的长发,斜了一眼靳知恒。
对方会意,鼻息哼笑一声,引着人上前。
“en。”靳知恒为二人介绍“中文名蒋绍恩,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en平时也很喜欢钻研艺术,和你在这方面应该有共鸣。”
“这是ceia,迟漪。”
迟漪暗吸口气,清潋的一双眼眸转向蒋绍恩,笑容天真无害,嗓音简直夹得甜美“en哥,好开心识到你。”
蒋绍恩当然知道迟漪,并且在十日前,蒋太让他见过一次照片。
可眼下这矫揉造作的作派蒋绍恩剑眉微僵,维持绅士风度,朝她伸出手,“你好,迟小姐,久闻不如一见。”
迟漪当然清楚这是场面话,蒋绍恩若有意想见自己,便不会在英盛那次缺席,除非他也不想对蒋太点头。
虽然两个人是被硬凑在一起的,可也更能证明他们两个在两个家族里的作用和地位由不得自己做主,这是一场场明面上毁不掉的事,她想推脱,只能兵行险招,为此她早已设定好n abc。
迟漪迈前一步,笑靥温柔,抬手间披肩自她雪白的肩颈垂下挂在臂弯间,月光下露出大片莹莹肌肤。她眼底立时闪过一丝惊诧,而后捋过耳发,朝着男人伸出一截雪腻腻的手臂。
极短暂的握过指尖,迟漪视线微抬,如她所料,成功捕捉到蒋绍恩的眉心再次蹙紧。
这样拙劣又做作的表演,这位豪门贵少该是见过不少,更何况她不介意表演得更过分更恶心些。不是喜欢大家闺秀温柔端淑的么,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就算不能倒他胃口,至少附近的眼线也该回去恶心一下那位眼高于顶的蒋太吧。
期待夹杂着恶劣的舒畅感正流动在她血液沸腾着,继而盘算起下一步的恶心感又该如何拿捏。
迟漪双臂虚环着披肩,不得不耐下心与人闲庭漫步,行至前厅的灯火璀璨时,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