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尾巴,沈安宁宽容大度道“你先回雪居收拾东西,跟院里的姐妹们好生道个别,明日一早前来川泽居报到便是。”
时雨闻言似诧异的看了沈安宁一眼,不多时,恭恭敬敬道“奴婢遵命。”
说着,温温顺顺的去了。
时雨一走,春淇走了上前,远远目送时雨远去的背影略微迟疑道“夫人当真要留下她”
沈安宁道“无妨,她自有用处。”
春淇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沈安宁,从前她是沁园的人,本着过来帮衬一段时日的目的,自是不宜与这位新来的世子夫人交涉过密,再加上夫人老实软弱,肉眼可见的扶不起来,春淇并未曾动过多少心思。
可今日见夫人这般气定神闲,春淇第一次为自己今日的冒险选择感到庆幸,她心中砰砰乱跳了起来,只隐隐有个直觉她这回赌对了。
话说一行人直接打道回了府。
回到川泽居后,白桃和浣溪正在调、教新人,重新给她们安排任务,梳头的,看管衣饰搭配的,绣花的,掌管针线的,洒扫的,每人重新细分了一遭。
因人事整顿一番,院子里一下子活络了起来,大家涨了月例,又升了职位,加上身契捏在了沈安宁的手里,成为了她的人,干活自然卖力了起来,相比从前的懒散蔫巴,一夜之间,整个川泽居仿佛全然换了一副新气象。
回到正房后,看着眼前整整七年未变的,略显古板、老气的屋内陈设,沈安宁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因陆绥安此人性情清冷,并不好奢靡,他的居所跟他的为人一样老气横秋,沈安宁自嫁到侯府住进这座宅院起,除了一些必要的物件外,几乎从来不敢擅动这个屋子分毫,是以,这间屋子七年如一日的维持着刚入门时的布置。
没有一个女子喜欢这样严谨古板的屋子。
前世她时时迁就着那位并不怎么喜欢她的夫君,重活一世,沈安宁决定将迁就的对象换作自己。
是以,重新踏入正屋的第一步,便见沈安宁指着屋内一众老气横秋的山水图,字画,八宝鼎,以及正厅那套紫檀木桌椅家具,一一命人撤下了,将山水图换做雅致的腊梅图,将字画换做侍女图,将八宝鼎换做两处半人高的汝窑花瓶,里头插着满满当当盛开的海棠花,又将那紫得发黑的紫檀木家具换作她陪嫁中的一套颜色更为浅淡,造型更为精美的梨花木家具,瞬间,整个厅内的装饰从古板威严风摇身一变成了精秀雅致风。
再入内,又命人将那座万马奔腾的紫檀暖屏撤下,换成了侍女嬉戏的精美绣屏,再命人将拔步床上所有大红色百子床单被罩全部撤下,换作了浅粉色睡莲并凤鸟纹锦被,再将屋内所有生冷的摆间全部撤下,在贵妃榻上铺着芙蓉簟,上头设了一座雕漆海棠花色小几,再将屋内箱笼撤下,换做精美的嵌螺钿小柜,临窗前的案桌上摆了一个汝窑花瓶,里头插着培育早开的白菊。
至于撤下来的那些旧物,全部命人一股脑的送去了陆绥安的书房,省得在她跟前碍眼。
一瞬间,整个屋内亦是焕然一新,每处小摆间与环境相互映衬,只见精美不失雅致,浓墨不失意境,竟也颇有一番精妙绝伦的和谐之美,瞬间令整个居所气象一新,温馨香暖,哪里还有半分原先的古板老气可言。
将整个屋子全部更新打造一番后,沈安宁便又命人将厨房的熊四娘子唤了来。
侯府大房二房共用一个厨房,除了二房再单独设了个小厨房以外,如今整个府里多共用一个。
现如今厨房管事的是萧氏提拔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