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男人总是光明正大地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他无法忍受。
无论如何,他必须把张致纯赶走。
钟粼喝了杯感冒冲剂,计划傍晚去高铁站接单,这个时间应该能赚个百来块钱。
他走到哪儿,张致纯跟到哪儿,梁予序也紧随其上,小星同样跟钟粼身后。四人像极了贪吃蛇,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一条线。
“我要出去接个客,你们在家”
话音刚落,张致纯与梁予序同时往前走一步,而小星撒开脚丫子,跑到门口,抓起鞋子。
小星“公公出去。”
这俩男人纯粹来添乱的。
小星的鞋子再次左右穿反,但她第一时间不去找钟粼,反而找梁予序求助,急得眉眼横飞。
眼看着梁予序被缠住,张致纯微微挑眉,凑到钟粼身边,低声询问“钟粼你不会是弯的吧”
钟粼目光一闪,与张致纯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
向来直得不能再直的张致纯登时目瞪口呆,看看梁予序,再看看钟粼,俯身在钟粼耳边问“你俩是什么关系”
梁予序再也坐不住,语气重了几分“不是要出门吗钟粼,快去换衣服。”
“这还出去做什么”钟粼没好气地挥挥手,说,“不去了。”
一个个跟着他,他的乘客坐哪里难不成坐他们腿上
“公公出去坐车车”小星已然迫不及待,这几日天天出门,外面世界太精彩,她只想去看看,哪怕吹吹风也好。
钟粼重复道“不出去。”
小星急得快哭了“出去。”
“不去。”钟粼的语气格外坚定,严肃地盯着小星。
她明明把鞋子穿好了,但钟粼却说不出去,一时间接受不了,站在梁予序旁边嚎啕大哭。
“妈妈妈妈我的妈妈”那眼泪哗哗地坠落,她擦了擦泪花,张开嘴巴,哇哇大哭。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妈妈妈妈成天就喊妈妈就你没有妈妈吗”钟粼的情绪逐渐崩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话好过分。
小星躲在梁予序的身后,捂着嘴巴,哽咽地哭着,那怯懦,不敢哭出声的模样格外让人心疼。
梁予序蹲下身,抱起她,轻抚她的后背“不哭不哭,叔叔带你在门口走走”
钟粼气恼不已,走进房间,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他的确说得太过分了,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孩子。有的时候,孩子很单纯,很固执,听不懂大人的话,让他好累。
张致纯从门外探出头,推门而入,倚靠在桌子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跟小孩子置气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你也知道的,她打小没妈妈,爸爸又刚进去,就你一个亲人可以依靠。”
“我只是心里”不舒服。
钟粼终究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钟粼同学,我得说你几句,一会儿带她出去走走,言传身教,不然罚抄十遍曾子杀猪,负榜样是家庭教育的最大短板。”
“知道了,张老师。”钟粼脸色一肃,深吸一口气。
张致纯轻笑着,手放在桌边,不小心动到桌上的两条香烟盒,拿起来一看“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还有这么贵的烟,送人”
“过期了。”
“过期啊”张致纯微微眯着眼睛,认认真真地摸着条形码,再细看,口中念念有词,“八年前的烟钟粼,你怎么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