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沈匀霁下意识地抿紧了有些发白的嘴唇。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颤声问道。
陈泉又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新闻放在她面前“但你知道这些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他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女人,道“芳芳大楼,是这名叫孙蔼芳的人的,而她,正是叔叔当时投资的项目的发起人,也是卷走你家钱的人。并且,她买通了关系,拒绝承认你是那场火灾的受害者,一分钱都没有赔。”
“而她,正是江渡岳的妈妈,现在恒润集团的江夫人。”
沈匀霁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定在了那里。
陈泉怕她不信,又指着报纸上的一排小字,读了起来“该楼业主孙女士的继子当时被锁在3楼的办公室里,却奇迹般地成功逃生。”
“所以,”他抬起头看着沈匀霁,“你觉得这个是谁”
雨还在下,声音很轻,滋润了万物,朦胧了景色。
沈匀霁从咖啡厅里出来,有些晃神地走在校园里。
天色渐暗,路灯亮起,凹凸不平的地上积了大大小小的水坑,反射出粼粼碎光。
沈匀霁撑着伞,脚步缓慢而拖沓,一不小心踩到了水坑,溅起了水花。
渐渐地,她的裤脚被雨水打湿,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手也好像失去了力气,伞柄慢慢倾斜,露出了半个肩膀在外面。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她为什么会觉得江渡岳那段和她如出一辙的经历是巧合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江渡岳当时说的话,完全没注意到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阿霁”
一声响亮的呼唤划破了雨幕。
沈匀霁定格半秒,才缓缓地抬起了伞。
雨水顺着伞的边缘落下,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帘,却挡不住江渡岳的身影在她的瞳眸中越来越清晰。
“阿霁,你怎么不接电话”
江渡岳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他一靠近,就看到沈匀霁被淋湿的肩头。
江渡岳皱着眉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接着,他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为什么不在图书馆里待着下雨天在外面有什么好溜达的被淋感冒了怎么办”
沈匀霁垂着头,没有回话,漂亮的瞳孔似乎没有了焦距。
“怎么了”
江渡岳看出了她的反常,不禁有些担心。
沈匀霁缓缓地摇了摇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暮色让傍晚的雨显得更加压抑,也给沈匀霁的表情蒙上一层阴影。
江渡岳稍稍俯身,将自己的伞往沈匀霁那边斜了斜,将她完全罩住。
“阿霁,有事我们上车说,好吗”
接着,他就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走。
沈匀霁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
“江渡岳。”
她的嗓音都在抖。
“嗯”江渡岳侧过脸,细雨柔光模糊了他的轮廓。
沈匀霁抿了下嘴唇,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十一年前你经历的那场大火,是在哪里”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
江渡岳轻轻蹙眉,顿了几秒,答道“苏城。”
简短两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