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恭声道“下官每日也是按时入值,偶尔遇忙才会在衙门多待片刻。”
柳柒道“祝大人应以身体为重,几日不见,你又轻减了不少。”
祝煜身型微僵,好半晌才讷讷开口“有劳柳相记挂,下官感激不尽。”
柳柒目光移向更漏,而后说道“时辰不早了,再过几刻便是宵禁,祝大人早些回府罢。”
祝煜道“是。”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柳柒淡淡一笑“祝大人的府宅与本官只隔了一条街,不若同我一道回去罢。”
几息后,祝煜拱手应道“下官遵命。”
祝煜太过反常了。
今春殿试放榜后,新科三甲打马游街时,柳柒曾在酒楼观瞻过。祝煜的容貌堪称是所有式子里最出挑的,与他的探花郎称号甚是相符,听闻朝中有好几位大臣曾派人向他提亲,但都被他婉言相拒了。
祝煜出身翰墨诗书之族,祖上曾在前朝为官,其父亲又是襄阳城的孝廉公,真真正正的清流之辈。
柳柒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一个与祝煜的出身极其不符的猜测。
就在他沉思之际,两人已走出了衙门,衙门外的石阶旁停着两顶肩舆并一辆马车,肩舆是他和祝煜所有,而那辆马车则颇为眼生,无从辨认。
正疑惑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带刀侍卫朝这边走来,对柳柒拱手见礼“柳相。”
柳柒扫了一眼他的佩刀,从刀柄的徽纹辨认出此人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卫,于是说道“衙门今日不办公了,你若有事,明日早些来便可。”
那侍卫道“小人是来接祝大人的,并非公干持身。”
祝煜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柳柒觉察出他的异样,问道“祝大人,你可识得此人”
不等祝煜开口,那侍卫当即接过话说道“卑职乃三殿下府上的侍卫长。殿下惜才,对祝大人的丹青倾慕已久,特命卑职来此,请祝大人过府一叙。”
柳柒道“宵禁在即,若祝大人此刻去了三殿下的府邸,该如何回府祝大人与三殿下身份有别,臣子夜宿皇亲府邸实为不妥,若三殿下实在怜惜祝大人的才情,不妨等祝大人得空时再来相邀。”
侍卫长顿了顿,视线在祝煜身上停留须臾,而后说道“柳相言之有理,卑职这就回去复命。”
马车悠悠驶入夜色,祝煜松开蜷紧的手指,掌心里早已渗出热汗。
抬眸时,正好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眉眼。
柳柒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祝煜眼神闪躲,静默几息后适才躬身揖礼“多谢柳相替下官解围。”
柳柒没有过问他的事,止温声说道“祝大人早些回去罢。”
两人相继入了轿,乘着月色各自回府。
眼下已至戌时,相府里灯火通明。柳柒在花厅用过晚膳后便去孟大夫所在的东苑小坐了片刻,返回后院时,云时卿正巧刚结束洗沐,身上还残存着些许温热水汽,满头乌发垂泄,将那副五官衬得愈发凌厉冷锐。
体内的昆山玉碎蛊仿佛对云时卿有所感应,甫一入屋,柳柒的双腿便情难自抑地发软发颤。
明明晨间出门之际尚且正常,现下归来竟这般失控。
他立刻封住自己的几处大穴,稳住心神后方才走进里间。
云时卿寝衣未系,露出一大片块垒分明的蜜色肌肉。他倒一杯温热的淡茶呈给柳柒,似笑非笑道“大人躲了我整整一日,甚是辛苦,喝杯淡茶罢。”
柳柒耐着性子接下茶盏放在一旁,开门见山地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