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屏风后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抹淡雅的寒梅凝露之香幽幽拂面。
柳柒将一枚羊脂玉的小葫芦瓶儿扔到他手里“这是韩御史给你的药,可以稳住心脉,加速伤势恢复。”
说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伤好之后就赶紧离开,相府不养闲人。”
云时卿拧开瓶盖,里面有两粒赤褐色的小药丸,药香甚浓。
他倾倒一枚用温水服下,而后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月中在即,云某很快就能派上用场,断不会吃大人的白食。”
柳柒眼风掠来,带着几许冷意。
云时卿适可而止,正色道“韩瑾秋怎知我受了伤是大人告诉给他的”
“不是我,”柳柒道,“那晚你我在沈府与沐扶霜交手时,我被沈离认出来了,他便将此事告诉给韩瑾秋。韩瑾秋得知你心脉受损,花了两天时间为你配药,我今日正好去韩府,顺道替你将药丸带回来了。”
云时卿蹙眉“沈离知道那黑衣人是你”
柳柒点头“嗯。”
云时卿又问“那他是否已经知道了韩瑾秋的身份”
柳柒道“兴许吧。”
微顿几息,云时卿又问道“大人今日去韩府作甚”
柳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做什么与你何干”
云时卿笑道“我猜大人定是担心我的伤,所以专程去找韩瑾秋,想从他那儿寻些法子让我早日痊愈,毕竟他和沐扶霜是旧相识,对沐扶霜的功法也十分了解。”
柳柒淡声道“云大人不去镇守雁门关真是可惜。”
云时卿不解“此话何意”
柳柒哂道“脸皮之厚,固若金汤、堪比长城。”
云时卿眼角笑意不减“大人谬赞了。”
柳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云时卿赶忙拉住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说道,“下官失言,大人莫怪。下官这会儿真有些乏了,还请大人推我入内歇息罢。”
柳柒缓缓回头,居高临下地道“云时卿,你是肋骨断裂,而非腿骨。”
云时卿缄默半晌便不再装了,转而从轮椅上起身,随他一道进入了里间。
这天夜里,柳柒睡得正熟时,一只手忽然覆上他的小腹,热意源源不绝地渗透衣料,生生将他烫醒。
衾帐内灯影横斜,柳柒就着一豆昏黄侧首瞧去,只见身旁那人衣衫凌乱,皮肤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发根也被浸得湿淋淋。
他摸了摸云时卿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滚烫似火。
心脉受损不愈、肺腑内淤血未散,便会发热发寒。
柳柒迅速下床,将纳凉的茶水泼在布巾上,旋即解开云时卿的衣裤,用湿冷的布巾替他擦拭身体。
云时卿昏迷不醒,一双俊眉拧得极紧,嘴唇开了又合,仿佛有话要说。
柳柒凑近几分,柔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云时卿喃喃嗡嗡,全然不知所念为何。
柳柒附耳,又问道“云时卿,你想说什么”
“师师”
师师旦
柳柒蹙眉,正欲再开口,却听云时卿又道,“师父二十七柳”
呢喃几句就没有声音了,止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凑不出来。
师父,二十七,柳。
此乃何意
柳柒来不及细究,迅速将布巾里的热水拧干,又泼了两杯冷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