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然楔进就被猛地呷了一下,云时卿蹙了蹙眉,连呼吸都凝了一瞬。
柳柒抿着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漂亮的喉结轻轻滚动着,将下颌线绷得格外流畅。
云时卿还未从方才的震愕里回过神,指腹所触无不是密密麻麻的软腻褶纹。
他被热情地邀请而去,又被热情地包裹着,沉溺至极,乐不思蜀。
腹中的胎儿已近三月,柳柒这般坐着时能看出一丝轮廓了,虽不明显,却也难以让人忽视。
云时卿下意识曲起中指,柳柒韧腰一软,情难自禁地倾身向前,一手扣住他的腕骨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盈满水色的眸子里夹杂着几丝怒意“不许动。”
得了他的命令,云时卿果真不再做乱,由着他去玩去弄。
受邀的指头在不断增多,脂膏全部融化,宛若潺潺的溪水倾泻而下,尽数没入锦被。
渐渐的,邪媚的蛊香里混进了另一味气息,令空气莫名增温。
柳柒的雪肤逐渐泛出些许初荷之色,含情的双目盈盈望来,直教人骨软筋麻。
云时卿眸色晦暗,丹田内似有一簇炙热的火焰在燃烧,恨不能焚化他的五脏六腑。
霞光漫天时,静谧的寝室内、浓香蚀骨的寝帐中回荡着泠然的水聲。柳柒受蛊毒影响,本就没存余多少气力,此刻又握着云时卿的手腕玩了许久,几乎是精疲力竭,浑身布满了细汗。
见他渐渐疲惫,云时卿缩回手臂,用淋湿的指节握住他的腰,询问道“柒郎,要躺下吗”
柳柒的睫羽颤了颤,仿佛在无声回答他的问题。
云时卿笑着将他放回被褥中,旋即去解自己的腰封。
他们上一次不欢而散乃是因为云时卿身上的伤痕,这回云时卿特意留了一件中单,将满身伤痕遮挡在内。
他打开柳柒的双膝,欺身凑了过去,缓缓进到温柔乡里。
晌午时云时卿还在打趣柳柒,说是得几寸、进几尺全凭柳柒做主,可真正到了龙颠凤倒之时,便由不得他了。
得几寸,进几尺,一切都掌握在被需要的那个人手里。
柳柒需要他,那个蚀骨销魂的温柔乡也需要他,他便肆意到底,彻底变成柳柒口中“得寸进尺”、“以下犯上”的卑劣小人。
柳柒习惯了忍耐,即便是吃痛也不吭声,只咬着牙默默承受。
云时卿想从他嘴里听见一点声音简直是难如登天,唯有最后关头方能让他放松戒备,浅浅地震出些许吟音。
帐幔无风自动,柳柒揪紧被面,十根指节都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樱色。
蛊虫得到了阳气的滋养便不再催噬中蛊之人,转而泌出浓稠炽烈的香气,助他承受人间极乐之事。
云时卿微微倾身,把自己的指头挤进柳柒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
“柒郎,”他抬起柳柒的一条臂膀,目光落在小臂处,“这是怎么弄的”
柳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有几枚鲜红的指印,俨然是方才在水榭里被赵律白掐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破碎不全“是、是二殿下”
尾音骤然拉长,变成了一道旖艳的吟音。
云时卿没等他说完,便身体力行地去堵他的话。
如缎的乌发铺满软枕,随柳柒的身体而上下浮晃。
“我知道是二殿下。”云时卿嗓音有些沉,颈侧青筋突突直跳,“我问的是,他是如何弄出这些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