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离婳带到”
凌崇对外应了声“进”,又警告地看了师弟一眼,让他给出一个满意合理的解决办法。
离婳一进殿就对上了那道日夜牵挂的身影,分明只隔了数日,却好似已历经年,来不及看他的神色,她慌忙垂下头,只敢看他白色的衣摆。
她想开口,可那一声“师尊”却被压在了舌底,她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勇气。
几个人你看他他看她,一时都没有出声,殿内任凭死寂一般的沉默蔓延,两位尊长居高临下的审视,周身威压着实怵人。
宗主凌崇最先忍不住了,瞪向旁边的师弟,
“都哑着做什么方才不是挺能说的么”
风凌渊无声轻叹,启唇,语气一贯的平静无波,
“离婳,你可还有要为自己解释的”
少女恭谨地跪着,微哑着嗓音,
“弟子弟子自知犯了大错,不敢辩驳,任凭发落”
“弟子所作所为,俱是弟子一人的痴心妄想,与师、凌渊仙尊毫无干系,望宗主明察”
都到这地步了还顾着他人,凌崇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也不知是该说她痴还是说她傻。
风凌渊倒被她这一声仙尊给“蛰”了一下似的,心头发闷,这还没断绝关系呢,就如此生疏了么
当即就正色道,
“念在你年轻,心思浮躁难定,为师知道你是被一些东西扰乱了心性,迷了心窍”
“你跟着为师的日子也不短了,你有灵根天赋,修炼易成,若你能摒弃了那些杂念,为师自然允许你留在山上,如以往那般教导”
“若你意不在修炼,决意放弃,那为师也尊重你的意愿,帮你在下山之后寻一个好去处,安度余生你,想怎么选”
听他说罢,离婳怔愣了好一会儿,恍惚之间只觉大喜过望,想不到事情还有转圜,磕磕巴巴地问道,
“弟子还能还能留下吗”
师尊他果然宽容体贴,不是呵责嫌恶,反倒还处处替她着想。
她不想离开
听她的语气,风凌渊便知道她做了什么选择了,隐隐松了口气,看向宗主凌崇,
“师兄”
凌崇知道她还是要留下,不爽地嘀咕了句“真是麻烦”,一闪身就离开了,几个瞬息后又重现了身影,他手上多了一个碧绿的玉瓶,踱步到离婳跟前,
“这是之前在忘情仙池取的,忘情水,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忘情绝爱的东西,你若真要继续留在本宗,就得喝了它,以后,更不许再生出这种念头,不然,决不轻饶”
离婳缓缓接过,捧着,心头百味杂陈,
“是,弟子遵命”
她对师尊的在意,好像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鼓励,都能欢喜很久。
就像一棵苗木,逐渐逐渐茁壮长大,扎根深处。
现在要剥离这份情感,离婳都觉得这是件很艰难又很危险的事。
可她还是喝了,比起忘记与师尊的点点滴滴,她更害怕从今以后不能陪着,不能再见到师尊。
宗主说忘情水是无色无味的,可她喝着却满嘴尽是苦味,比她以前喝过的药汁还苦,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她的苦泪
“离婳你怎么样了”
眼见她喝过了忘情水,没一会儿就神色痛苦,捂着心口缓缓倒下,风凌渊顿时被吓得不轻,竟不管不顾地下去把人搂着。
“师尊这里难受”
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