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摔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毯子,没碎,不过溜了一圈又滚回了某人脚下。
“怎么回事你沈小三又欠收拾了是不是毛手毛脚的,再给我摔了仔细你的皮”
管事的婆子拎着鸡毛掸子,气得就想抽他。
“别别别,雨婶,这不、这不是没坏吗,还好的、好好的哈,看”
沈追忙护着宝贝似的搂着那盘子,嬉皮笑脸地讨饶。
“你还笑这些东西都够你好几顿的饭钱了,你说说先前都坏了多少”
雨婶就差撸起袖子给他算计。
“不会了,再不摔了,我保证雨婶”
可惜,话没说完,差点又把身后的瓶子给碰倒了,忙给它扶好。
“臭小子你”
妇人又想抽他了。
正训着,一道婉转悦耳的女声传进来,
“妈啊,小三哥做活够累的了,你还打他”
嬉笑劝解着,少女从屋外进来。
“你看看,”妇人皱眉,
“娘就说不得他几句了是罢你偏爱护着这小混账,连亲娘都排在后边呵”
“哪有妈也辛苦了,来,女儿给揉揉肩,不生气了啊”
少女柔顺地给她揉捏肩膀,伺候着,边转头对他道,
“剩下的几个果子,小三哥你尝尝”
“真是谢谢灿灿姑娘了。”
沈追嬉笑着道了谢,擦了擦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就啃。
说起来,咳咳,一朝落魄,真是寸步难行啊,他差点就要去沿街乞讨了。
结果无意间碰到了在外被恶徒欺凌的小姑娘,他当然看不下去了,当下就把那些人给揍了一顿,小姑娘感激他,就把他带回来了,也是等于帮他找了个管吃住的地方。
呃没错,灿灿是燕子楼里的人,烟花之地,擅长唱曲儿和琴筝。
他呢就负责打杂役,因为正好缺人手,他就凭这点恩情给凑上来了。
灿灿是上面一层的,虽然卖艺,也只是这样,人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在这楼里的形形色色中,确实很可贵了。
又跟着她结识了不少人,反正凭他的本事,混得快活也不是难事,就这样暂时安顿下来,也边打听消息。
“好了,你别揉了,”
妇人拍开她的手,其实对这宝贝独女她哪里舍得生气呢,爱护还来不及呢,
“累了你先好好休息,娘还有事要做呢。”边起身,
“你干活手脚快些,弄好了就下去,听见没”显然是对他说的。就出去了。
“哎”
灿灿在后面替他应着。
沈追坐着,跷着腿,悠闲自在,
“刚才那些客人没为难你罢你只管跟我说,我一定”
“咔嚓”,很是清脆地咬了一口,狠狠地,很凶的表情。
“你又去给他们套麻袋呵呵”
灿灿被他逗笑了,
“没有啦,刚才几个也都规规矩矩地听曲儿”
“是吗”
看了她前襟湿了一小片,还散发着酒水的气味,自然不信。
“不要紧的,”
灿灿强打起笑脸,故作轻松,
“陪他们席间喝几杯也是不可避免的,楼里的人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不了呢”
沈追神情一黯,丢开果核,
“终不若寻常人家女儿快活,灿灿姑娘,你心地善良,帮了